“盧大少爺怎麼?”柳兒回過身追問。
溫浮歡輕搖了搖頭:“沒什麼,不過你要記得,凡事不能隻看表象!”
她站起身,撣了撣濺到身上的水珠,“時候不早了,我們回去吧!”
“好!”柳兒道。
回到群房時已近傍晚,夕陽的餘暉灑落在簡潔的院落裏,像是給萬物披上了一層殷紅的輕紗。
溫浮歡一進門,見芍藥還跪在屋簷下,腳步頓了頓,繼續走進了房間。
柳兒跟進來,一麵吩咐丁香沏茶,一麵憤憤不平道:“小姐,芍藥這丫頭好生無恥,自己做了這樣大的錯事,居然還有臉來求小姐原諒。”
一想到昨兒個上午的事情,柳兒就氣不打一處來。
要不是溫浮歡小心謹慎,隻怕早就著了溫落娉的道,在佛堂之中、眾目睽睽之下出盡了醜。
抬眼間見丁香還在一旁踟躕,柳兒疾喚道:“讓你沏個茶而已,慢吞吞的做什麼呢?”
丁香急忙應聲,端著沏好的茶走了過來。
溫浮歡抬眼瞟了她一眼,若有意似無意的道:“不管她求不求,也不管她跪多久,膽敢背叛我的人,我不會再要了!”
“依小姐看,我是不是讓阿炎把她……”
柳兒眸色一冷,做了個抹脖子的動作,把正在奉茶的丁香嚇了一跳。
丁香手一抖,差點沒把茶杯打翻。
柳兒瞪了她一眼道:“做什麼毛手毛腳的?”
“小…小姐,茶水好像有些涼了,奴婢重新去沏!”
丁香一臉驚慌的說完,把茶杯連帶茶壺一起放到托盤上,逃也似的端了出去。
“丁香今兒個好像怪怪的。”柳兒望著她的背影道。
溫浮歡也望向匆忙離開的丁香,一臉的若有所思。
不多時,便有一個在溫落娉跟前伺候的小丫鬟上門,傳話道:“二小姐,大小姐邀您今晚戌時在後院亭台賞月。”
溫浮歡同柳兒互看了一眼,擺手道:“我曉得了,你下去吧!”
“是!”
小丫鬟一走,柳兒就冷嘲熱諷道:“大小姐會那麼好心邀小姐你賞月?別是又在打什麼壞主意吧?”
“是賞月還是別有打算,去了就知道了!”
溫浮歡笑著起身,走到裏間,拿出被她藏起來的麒麟紋玉佩。
玉佩的質地十分不錯,雕工也極其細致,絕對不是尋常男子的隨身之物。
她不由得便想到了那晚的登徒子。
那人言語粗莽,態度更是狂妄,可是細細審視他的衣著打扮,單那件墨色滾銀邊的袍子就是極上等的材質,可見身份不俗。
這麒麟紋的玉佩若真是他的,倒也相配。
“沒想到溫落娉眼光倒還不錯,那人雖說性子惡俗了些,長相倒是一等一的英俊,隻是不曉得是哪家的少爺。”溫浮歡自言自語道。
“小姐,你真要去赴約啊?”柳兒扁著嘴,擔憂的問道,“萬一是陷阱怎麼辦?”
溫浮歡攥緊了手裏的玉佩,沉靜的目光裏蕩漾著幾許狡黠的光。
“若真隻是單純的賞月,我便陪她一起又何妨?如果她敢打別的主意,那我也一定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