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葉尚要歸根,更何況離家多年的兒女,總是要回家來的!”
“原來是這樣,那他們也算是善心人了!隻是……”
羅氏說著便攥起帕子,抹起了眼淚道:“可憐我那早逝的大哥大嫂,臨走也沒能見上女兒一麵,還有你哥哥書遠也……”
“我爹爹和娘親,還有大哥他們……”
溫浮歡剛一提及這個話題,就被羅氏巧妙的岔開了。
“都是傷心事,不提了,不提了!你這些年過得可還好?”
“歡兒過得很好,有勞夫人掛念!”
兩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寒暄,都對認親信物的事隻字不提,羅氏更是一口一個歡兒,儼然對溫浮歡十分喜歡。
眼看著外麵的天色漸漸暗了,羅氏漸漸坐不住了。
她把目光轉向溫浮歡皓腕上的紅豆手串,問道:“這想必就是大哥送給大嫂的定情信物了吧?真是別致呢!”
溫浮歡這才褪下手串遞給她。
“這的確是家父家母留下的物件兒,夫人若是不信,大可以一驗真假!”
“這話怎麼說的?我瞧著你就喜歡,也真覺得你就是我那可憐的侄女兒,隻是血緣親疏這種事口說無憑,我總是得幫你想辦法,讓別人信服的!”羅氏道。
話是這麼說,她卻盯著那手串瞧了又瞧。
最後,羅氏把手串交還給溫浮歡。
“這大哥大嫂的事情,就屬老爺還有三弟最了解了!不巧的是老爺前幾日去了莊子上收租,三弟呢又是個不著家的,你看這……”羅氏一臉為難。
溫浮歡收好手串,起身道:“沒關係的,既然二叔沒在,那我改日再來好了!”
“哎——”
羅氏急忙站起身,拉住轉身欲走的溫浮歡。
“夫人還有事?”溫浮歡轉頭問道。
“這樣吧!我這就派人把你回來的消息帶給老爺,莊子離樊城不遠,最遲明天午飯前他就能趕回來了,不如你先把手串留下,等老爺一回來,我就拿給他看!”
“這……”
溫浮歡為難的望著羅氏,垂下頭,摩挲著手串道:“不是我不肯交與夫人,實在是這手串從未離過我的身,我每晚須得拿著它方能入睡。”
羅氏聞言,眸底劃過一絲惱色,笑容不改道:“既然如此,你便好生收著吧!”
“多謝夫人體諒!我如今就住在城中的雲升客棧,若是二叔回來了,有勞夫人遣人知會我一聲。”
“你一個姑娘家怎麼能住客棧呢?不如我吩咐下人收拾一間客房出來,你今晚就住在這裏,也省得明日我再遣人過去找你了!”羅氏提議道。
溫浮歡不明白羅氏這麼做的意圖。
照理說,她雖然有信物在身,但是在無人能夠證明信物真假的情況下,她仍舊是一個身份和來路都不明的人。
羅氏怎麼會又怎麼敢就這樣讓她住在溫宅呢?
不過不管她怎麼想的,溫浮歡都不打算拒絕她的提議。
這裏是她的家,她住進來自是理所應當的!
於是,溫浮歡福了福身,淺笑道:“如此,歡兒就打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