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接地氣的禮物。
但這雙手套並非買的那種,樣子看上去像是手工織的,紅色毛線,還有精致的刺繡圖案,針功成熟地道,讓她想到了以前小時候經常穿的奶奶外婆們織的毛衣。
“不會是他自己織的吧?”西源左右看了看,“肯定不是,他那種花花公子,哪有這般心靈手巧。”
西源把手套放進盒子再套回袋子,夜裏小區有人跑步和散步,她往自己家樓下走去,隱約間樓梯口站著一個人,看黑暗中的身形,應該是個成年男人。
還有零星點紅色的火光,好像在抽煙。
她心下一蹬,想著不會是什麼壞人潛入小區裏吧。
不過這周圍時不時都有人,應該也做不成什麼壞事。
漸漸走近,她才覺得背脊發涼,心跳加快。
這站著的人,怎麼這麼熟悉……
不會……
還有八米的距離,西源停下了腳步。
那站著的人手指掐煙,感覺到有人,手放下,偏頭朝她看來。
西源不可置信地一震,腦子渾渾的。
五米。
兩米。
西源喉嚨一梗,那人穿著件厚實的黑色風衣,風塵仆仆的樣子,掐滅了煙,看她。
“你……”她不知道從何開口。
你什麼時候來的?為什麼來?是出了什麼事嗎?為什麼不告訴我?怎麼知道我家在哪?還有人同行嗎?
他終於說話:“怎麼這麼晚才回。”聲音沉澀沙啞,顫動她的心弦。
“為什麼不過來。”他又說。
西源愣愣地沒了反應。
段意:“過來,我抱一下。”
西源衝了過去,他順勢張開雙臂,將她緊緊地抱在懷裏。
那種心被填滿的感覺,此生都記憶猶新。
“段意……”她不知從何而來的委屈,小小聲地悶頭在他胸口撒嬌,一遍遍喊他的名字。
“嗯。”他低沉的嗓音就在耳邊,抱著她,親吻她的發頂,額頭,臉頰,嘴唇……反複感受她在他懷裏的真實。
她感應到了他不同往日的情緒,推不開他,索取地更多,她閉上眼睛承受,手裏的東西提不穩,掉在了地上。
他稍微的停頓,把站不住腳的小姑娘摟靠在自己懷裏。
“太想你。”他沉沉的嗓音蒙上一層沙啞的韻味,透著幾百公裏的風塵,震顫地穿過她的耳膜,解釋此刻的場景,“受不了,就來了。”
西源縮在他懷裏,臉紅心跳道:“那你怎麼不跟我說一聲呢,我好去接你啊……”
他說:“怕你不高興。”
西源作勢推開他:“那你放開我。”
他更緊地把她壓在樓梯拐角處的牆壁上,強勢霸道:“我不。”
西源被壓在角落,感覺他像隻大金毛犬一般一個勁蹭她,她看了看周圍,問:“你的行李呢?”
他吻上她的耳垂,聲音模糊:“沒有行李。”
她忍不住一個哆嗦:“那你打算來住幾天?找好住的地方了嗎?還是……”
一個滾燙的吻落在她脖子上,她這才發現他扒了她的圍巾,脖子一陣涼意。
“都沒有。”他說,“六個小時前我下了手術台,兩個小時前找到你家,等到現在。”
西源隱約猜到了什麼,捧過他的臉,他不肯,她加深了力道,“是不是發生了什麼事?”
黑暗中那雙眸子最亮,他盯著她半晌,垂眸:“我先走了。”
西源急了,抓住他的手:“你人生地不熟的,上哪兒去?”
段意微微笑了一下:“你還怕我走丟不成?”他把掉在地上的水果還有袋子撿起來,遞給她:“上去吧,外麵太冷,別感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