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人心脾的熱茶和美味可口的鮮花餅是最吸引人的。
林老頭帶著參觀完的好友們陸陸續續下樓，茶點擺好，眾人圍著又開始了新一波的暢聊。
西源接過管事阿姨遞來的鮮花餅，拿了一塊，慢慢地咬了口。
文殊煜從樓上下來，神色溫婉，被師母招呼過去。
緊接著段意也跟了下來，他目光落在西源身上，她卻瞬間想起剛才在門口偷聽的事，覺得心中有愧，完全無法直視他。
慌亂地避開了視線，低頭又咬了一口。
視線裏出現兩條長腿，然後頭被什麼東西按了按。
西源抬頭，段意麵無表情地垂眸看她，眼中是柔和淺淺的笑。
他伸手在她頭發上揉了揉。
視線剛撇開，又對上了一道。
文殊煜的目光朝他們投來，轉而又移開。
心裏不是滋味。
不明白是難過還是吃醋，好像都不是。
就是奇異的怪感，她想離開這裏。
“吃得到處都是。”他伸手在她嘴邊擦了一下，她轉頭看他，拿著吃了一半的鮮花餅舉到他麵前，“你要不要嚐一口。”
段意斜了她一眼：“你吃過的為什麼要給我吃。”
“讓你嚐一口而已，反正你也不會吃完一個。”
“我為什麼要嚐。”
“嚐一口嘛。”
“不要。”
“就一口！”
“你自己吃。”
“一小口。”聲音漸小，帶有撒嬌的意味。
段意有些頭疼，他不明白為什麼她這麼想要他吃一口她吃過的東西。
算了，為了讓她別再煩他，他終於勉為其難地咬了一口。
“這下開心了？”他無奈地掃了她一眼，就見她把剩下的鮮花餅一口塞進嘴裏，腮幫子鼓鼓的，像隻鬆鼠。
他看著她吃完，又喝了口茶，舔了舔嘴後，唇上瀲灩的光澤讓他眼神暗了暗。
他聽見她輕輕說了一句：“我想回家了。”
很淡，很乖。在管事阿姨給段意端來一杯茶時，也能很及時替他站起來接過，笑得溫柔又禮貌。
好像那樣小小的依賴，從來不曾出現。
段意的手摸了摸她的頭，滑至脖子，“累了？”
她偏頭看了他一眼，笑，沒有回答，又轉頭看窗：“雨好大，還打雷。”
他順著她的目光看去，幾個小時，雨勢不減反增，窗上的雨水像流水般滑下。
他又把目光移到她的臉上。
從這個角度看過去，隻看得見她柔和的側臉線條，那雙眼睛怔怔地望著窗外，神情……竟有種他看不明白的，隔人於外的情緒。
段意緩緩蹙起了眉頭。
***
離開林宅時，西源在車上未發一言，還是望著窗外的雨水，也不知在想什麼。
“送我回學校就行。”車到中途，西源突然開口。
段意看了她一眼，說：“好。”
車子停在學校後門，西源剛說了句“晚安”作勢下車，就被段意拉住手臂。
他說：“你在生氣。”
西源回頭看他：“生氣？生什麼氣？”
“是我和殊煜待在一起的時間長了，你不高興嗎？”
西源實話實說：“你們也是朋友，我當然不會幹涉你的私人空間，沒這麼小心眼。”
段意看她：“那你為什麼一晚上不說話？”
西源歎了口氣：“平時又嫌吵，安靜點你反而神經兮兮的。”她扒下他的手，解開安全帶傾身上前，在他嘴上印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