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6獨為她演奏(3 / 3)

西源雙手扒著他的手臂,臉貼在他的衣袖上,可憐兮兮地嘟嘴望著他。

段意覺得頭痛,捏了捏鼻梁,頗為無奈:“你想買什麼,我幫你買就是,不需要這個獎金。”

西源搖頭像撥浪鼓似的:“我不是想買東西,我隻是想看你彈鋼琴!”

“你想看,我回家給你一個人彈。”

她的眉毛又垂了下來,神色失落,好不可憐:“我喜歡你在舞台上彈琴的樣子,可你就是不愛表演,多可惜啊。既然你不願,那我們就走吧。”

說完扯著他的手臂,還一步一回頭地張望那個舞台。

段意知道她在耍苦情技,定在原地,抓著她的手臂。西源回頭,就見他眼底既是無奈又是溫柔,從唇角出溢出一絲歎息。

他牽著她,分開人群帶她走到前麵視野開闊的位置,把手裏提著的東西放在地上,手按在她的發頂:“聽好了,我從來不愛在人前演奏,這是專門為你彈的。”

在主持人拚命熱場的話語中,段意打了個手勢,齊刷刷的目光朝他投去。

本來就是身姿挺拔,容貌突出的年輕男人,站在台邊和主持人說了幾句話,主持人激動地用話筒說:“這位高個子帥哥要挑戰鋼琴演奏!大家掌聲在哪裏!”

全場熱烈的掌聲,還伴隨著幾聲尖叫。西源看見段意麵色平靜地走上了舞台,在那架鋼琴處坐了下來,手指貼在琴鍵上的那一刻,所有人都毋庸置疑,這是一雙彈琴的手。

十指修長,骨節分明。

西源滿眼掩蓋不住的崇拜和愛意,像小迷妹一樣眼睛發亮直勾勾盯著他。段意像是感受到這道目光,微微偏頭朝她的方向看去,沉靜如水的麵容上,如流星般劃過一絲若有若無的笑意。

西源這才發現,她這個位置,正是觀看鋼琴演奏的最佳站位。

主持人和音響師在他旁邊和他快速交談,段意先是試了一下音,流暢的音符從指間傾瀉而出,現場更加沸騰,手機拍照,閃光燈的聲音不斷。

“這位帥哥說,這首音樂,送給他的女孩。”

主持人話音剛落,全場曖昧地“噢~”了一聲,此起彼伏起哄的聲音不斷傳來。西源抿嘴,臉紅地望著台上風姿清越的男人。

演奏即將開始前五秒,現場奇跡般地安靜了下來。大家都仿佛屏息凝目,期待著即將響起的音符。

幾乎是音符響起的第一秒,她就聽出了這首音樂。本以為他會演奏世界名曲曲目,沒想到是她最近一直在聽的一首日文歌的鋼琴版。

就像當初他們合奏的曲目一般,也是她那段時間循環的一首歌。

他不過跟著她聽了幾遍,竟然全都記下來了。

這首歌本來就是風格憂傷而清冷,節奏較快,彈起來可謂是十指翻飛,讓人眼花繚亂,深深佩服。

在眾人一次又一次豔羨感歎的目光中,西源漸漸紅了眼眶。

她盯著男人的側臉,完完全全聽出了他通過這首曲目想要告訴她的話——

我的女孩,你聽好了,就算眾人眼下,這首歌依舊為你一個人獨演,我相信,它能通往你的靈魂,我們曾如此貼近過。

我的女孩,這首歌送給你,無論你身在何方,觸到何景,當第一個音符響起,你就會記起我的名字。

我的女孩,應你所求,隻要我能,絕不反悔。從今以後,隻我一人,走近你、占有你,讓你唯一擁有,至死銘記。

……

我的名字對你有什麼意義?

它會死去,

像大海拍擊海堤,

發出的憂鬱的汩汩濤聲,

像密林中幽幽的夜聲。

它會在紀念冊的黃頁上

留下暗淡的印痕,

就像用無人能懂的語言

在墓碑上刻下的花紋。

——普希金《我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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