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入眼簾的是段意怒火中燒的臉,他的臉色很是難看,不會比剛才看到文殊煜的表情好到多少:“你還喝酒了?”
西源怔怔地呆在原地,沒弄清楚眼前的現狀。
他不是,帶著文姝煜離開了嗎?
怎麼會……
段意走進酒吧的第一眼看見的就是縮在吧台上朝舞池張望的西源。
他本來隻是被文姝煜電話引來,知道她來了酒吧,心下陰沉要帶她回去。沒想到在這裏還有“驚喜”!西源這小丫頭片子和酒吧格格不入,還孤身一人跑來“夜遊”?
兩種不同的怒火攻心,他迅速判斷:文姝煜那邊顯然不妙,要先把她帶走,這丫頭還坐在比較亮的地方,待會再來收拾她。
他找的代駕就在門口,把文姝煜扶上了車,他居高臨下地站在車門前,語氣冰冷:“姝煜,我想我的話已經說得很明白。如果不是看在段澎的份上,我不會讓你依賴我這麼久。姝煜,我們從小一起長大,段澎的囑托我已經照辦了這麼多年。該說的我都說完,人生是你自己的,段澎希望你好,我也希望。別在糟蹋自己的生活了,放下過去,放下他,放下我,往前走。你,好自為之。”
他沒有要送她回去的打算。
文姝煜心中苦澀,他上次這麼著急要走,好像是去老師家吃完飯。那天他十分反常,一直不停地盯著手機,好像在等什麼重要的信息或者電話。
以至於老師喊了他幾聲,他才回神。
這次,又是什麼事呢。隻不過她明白,她的事,對他早已不再重要。
她神色頹然地閉上雙眼:“師傅,開車吧。”
……
段意重新折返回到酒吧,正好趕上西源低頭離開。
她一走近,身上那股水果香混雜的酒味就飄了過來。
一個人來酒吧就算了,竟然還敢喝酒?
他怒瞪著死死地盯著西源,深而濃的黑色眸子裏,是令西源心驚的,仿佛要活吞人的憤怒之色。
段意一向冷靜自持,很少表露出這麼明顯的神情。她頓時覺得自己做錯了事,有種對他與生俱來的畏懼感。
段意強忍怒氣,幾乎咬牙切齒:“誰允許你來這種地方的?”
西源滿腦子都是他剛才神色陰沉進來帶走文姝煜的畫麵,這句話他剛才是不是也對文姝煜說過。
簡直像根刺一樣,想得多一分就刺進心髒一分。何須解釋,反正他也沒工夫聽,不會在意。
剛想說自己正準備走,就被他死死扣住手腕。
“馬上跟我出去。”
他的力度因為怒氣一時沒控製住,西源疼得倒吸了一口涼氣。
剛才對文姝煜是又摟又攙生怕摔壞的模樣,對自己又拽又扯就怕不給點苦頭。
西源心下酸澀,手腕傳來陣陣的痛。被他大步扯得難受,她下意識掙紮了一下:“你先鬆手,我自己會走……段意!鬆手,你弄疼我了!”
她眼淚就在眼眶,紅著眼瞪他堅實的後背。想不到段意真的停了下來,他轉過身來。
她以為他會鬆開一點力度,沒想到二話不說掐著她的腰一提,就扛在了肩上。
“混蛋!段意你發什麼瘋,放我下來我自己會走!”
她捶打著他的後背,身子和腳掙紮晃動。段意竟然狠狠在她屁股上拍了一掌,疼得她眼淚都飆了出來。
她聽見有人吹口哨,有人在喊“哥兒們好樣的!”。
西源的臉貼在他的背上,能感受到他背部緊繃的肌肉線條,是怒火全身緊繃的狀態。
他的步伐愈來愈快,大步流星地走出了酒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