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杜若貓著腰湊了過去。
戚少宸正板著臉，向那位收藏家介紹：“畫這幅畫的作者，可是跟戚櫟打過官司那位。戚櫟曾經出八百萬，隻是為了將這幅畫署上另外一個人的名字。也就是說這幅畫已經有了大師級的水準，隻不過因為現在沒出名，才會賣這個價錢。等過個幾年，隻怕翻十幾倍都不止。而且就算那個作者以後都不出名，這種畫作用這種價格買下來，也是隻賺不賠。”
杜若聽完戚少宸的話，差點沒摔著。他是這是黑她呢，還是黑戚紀？
那個男人猶豫了一下，翻了一下手機，找到了戚少宸說的那則新聞，也將新聞裏刊登的那則畫與眼前的畫做了比較。
“不過我怎麼確定你說的那個畫家跟這些畫的畫家是同一個人？”
戚少宸冷笑：“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畫家，你覺得會有人特意去模仿嗎？”
杜若臉一紅，立刻就恨得咬牙切齒。
她好歹也是去法國進修過的好嗎？
不過那邊的男人一聽，連忙掏錢，說是想將剩下的所有的畫都買走。
杜若心裏一喜。這下子，她可以有一陣子不用愁了。
正要歡呼，忽然看見戚少宸皺起了眉頭，張口說：“我們這裏標的是美……”
她心尖兒一顫，一個箭步衝過去捂住戚少宸的嘴。
美金個鬼，在這街頭，能四千塊錢一張賣出去，就已經很不錯了。
這麼大一主顧，萬一要是被他嚇跑了，回頭她上哪兒哭去？
“好好好……您稍等，我馬上就去幫您把畫包起來！”
戚少宸冷冷地看了他一眼，繼續回到她的凳子上坐下，杜若氣結，拉著珂珂將畫包好，放進那位收藏家的後備箱。
笑眯眯地揮手送走那位收藏家，她才憤怒地轉頭怒瞪向戚少宸。
“你想攪黃這單生意是不是？”
戚少宸站起身，很輕蔑地望著她。
“畫畫是門藝術，但是販賣藝術，更是藝術當中的藝術。這門藝術，你不懂。如果你不出來，剛才的那些畫，還能再翻一倍。”說完，也不等杜若說什麼，轉頭拎起珂珂就走。
杜若氣憤地瞪了戚少宸一眼，不過還是跟了上去。
“喂，你們去哪？”
戚少宸瞟了她一眼，將珂珂扔進了車裏，對著杜若說：“上車。”
正常情況下，杜若是不會上戚少宸的車的，不過他剛幫了她大忙，杜若不好意思一扭臉就不認人，頓時將空了的大布包扔進戚少宸的後備箱，在珂珂旁邊坐下。
“我們要去哪？”
戚少宸沒回答她，關好車門，才問珂珂：“今天時間還早，我帶你去玩。你想去哪？”
一聽可以玩，珂珂整個眼睛都亮了，像是夜空裏的星星，撲閃撲閃地，要多可愛就有多可愛。
“遊樂場。”
戚少宸怔了一下，調轉了車頭，開往本市最大的一家遊樂場。
看著珂珂開心的笑臉，杜若忍不住也笑了。戚少宸這個人似乎也沒有那麼壞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