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據你這麼說,那麼就是表明沉香心頭也許...”皇浦元烈心中揣測著卻是不敢繼續往下說,隻是這般一來,那麼憑著皇浦沉香的性子又是怎麼會這麼輕易地答應了這樁於赫連家族的聯姻之事?心頭很是不解。

皇浦羽翔此刻聽著父親的話,知道,他定然也是猜到了什麼?隻是在這件事情上,皇浦元烈和自己一樣都是有種疑惑?

“行了,這件事情暫時先不要談論,你還是好生準備一下,明日迎接一下赫連家的那小子才是,畢竟以後就會是一家人了,等到赫連家那小子走後再尋機解決。”皇浦元烈擺了擺手歎了口氣說道,那道懸於額前的濃此刻是緊皺在了一起,臉色也是微微沉著。

皇浦羽翔當即便是點了點頭,這才退出房門而去,隻是在門口轉身之際,卻還是看了一眼父親此刻麵對房內母親那畫像那沉思的背影,心頭歎聲這才真正離開。

皇浦元烈背對著房門,此刻身形哪裏還有絲毫的威嚴氣勢,卻是有些頹廢不堪,抬眼仰望著書房正中央的那張畫有一風韻女子的畫像,眼皮些微抖動,心頭此刻卻是已經陷入了沉思。

“元...烈,往後這...孩子你一定要好生相待,隻是,隻是,可惜我已經沒有那個福氣親眼看著這孩子長大成人,整天圍著我身邊叫我娘親了...”產後的俏麗女子顯得很是憔悴,香腮額前點點汗珠,將那額前的一縷發絲給完全打濕,臉色蒼白而顯得無力。

此刻女子正是緊抓住著皇浦元烈的胳膊,虛弱地懇求說道,此刻卻是看向了一旁剛剛出生的孩子,滿是留戀不舍,隻是,嘴角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滿是疼愛。

皇浦元烈此刻卻是麵色難看,隻是那般看著床上奄奄一息的女子,心頭卻是早已經崩碎而亡,那倔強的男子炯炯眼眶之中,隻有濕潤卻是沒有半滴淚水。

雖然是見著心愛的女子那留戀的眼神,他知道她不甘心,然而麵對著這一切,讓卻是沒有絲毫的辦法,就是憑借著自身那強悍的修為竟也是沒有絲毫辦法,無力回天,無論如何修煉,他還是人,卻不是神,他不能夠逆天轉命,也沒有將時間倒流的能力,這一切他隻能默默地等待,默默地看著床上女子越來越是虛弱。

“嗯。”皇浦元烈很是艱難卻是倔強的點了點頭,隻是那雙寬大厚實的手卻是已經緊緊地握住了女子那顫微地雙手,聲音卻是隱約哽咽著,知道,此刻的皇浦元烈定然是極力壓製住心中的感受,既然身為皇浦家族的家主,卻是得到了什麼?就必須意味著將會失去了什麼?魚和熊掌不可兼得。

此刻,卻是在失去中痛苦掙紮著,那般的無奈和無力回天後的絕望,但即便是這樣,麵對著這床上蒼白得吹彈可破麵容,他隻能夠給她的是那一句應答,簡簡單單的一個字的應答,代表著承諾,代表著信念,沒有眼淚,因為在繼承了皇浦家的家主之位之時,一切都早已經注定了,不能夠再有眼淚,然而,人就是人,情感依舊還在,這是不可逆轉的事實。

女子感受著皇浦元烈雙手熱度,微微有些顫微,但見皇浦元烈既是答應了自己,原本懇求的眼神,卻是轉化成了一股欣慰,淡淡幸福,她看著皇浦元烈的眼神是那般的無怨無悔,心頭也沒有絲毫的怨言,沒有絲毫的責怪這個和自己連理近十年的男人到現在為止也是不肯我給自己一滴眼淚,因為她清楚,她都清楚他的苦衷――責任。

眼角一滴最後的熱淚,無聲無息的留下,沿著那搖曳的蒼白俏臉流淌而下,很快卻又是被那枕頭給無情的吸幹,此刻,女子那欣慰之色卻是永遠地定格在了那一刻,定格在了十幾年前的那個夜晚,沒有雷雨交加,沒有悲天哭地,隻有默默無聲的低沉,那般壓抑,那般無助。

如今已經是十幾年過去了,孩子叫沉香,就是因為那般消逝的女子,出生的嬰兒早已經長大成人,然而,女子卻也早已經化成枯骨,香早已銷,玉也早已隕,一切都是不可逆轉。

“鸞兒。”皇浦元烈身子此刻如同十幾年前的那個晚上一般,身子微微顫抖著,眼角有些發熱,緊緊地盯著話中那呼之欲出的絕豔女子,最終柔聲喊道,曾經無數次的這般站立,這般呼喚,他知道,一切都是徒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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