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見識下嗎?”顧瑾汐看他笑,嘴角便泛出冷笑。
他不置可否的輕點了一下頭:“那你給我表演下?”
還表演?
顧瑾汐心頭一怒,將毛巾往臉盆裏一丟,然後便直接轉過身,擒著雙手對著雷諾的胸前伸了過去。
他穿的是自己帶來的綢緞睡衣,上麵皆是扣子,訂的並不牢,所以顧瑾汐這一伸手,隻聽得呼啦一聲,他睡衣上麵的扣子蹦蹦蹦,硬生生被扯落了,睡衣大開,露出他精壯的胸膛——
……雷諾低頭,略一挑眉。
顧瑾汐看著自己的傑作,也瞬間有些淩亂。
為了證明自己的粗暴,她也真是豁出去了。
但是做都做了,如果現在露怯,之前放出去的狠話豈不是都成了啪啪打臉。
所以,顧瑾汐強迫自己保持著鎮定,用燃燒著火苗的目光與他對視:“怎麼樣,看清楚了嗎?”
她哼了一聲,便甩掉他的衣服,然後端起臉盆準備撤回洗手間了。
結果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太緊張,竟然手一抖,手上的臉盆居然打翻了。
……天。
顧瑾汐內心的尷尬和淩亂真的沒法從語言來形容。
雷諾頓了一下,臉上是深深笑意。
恩,所有的豪情壯誌和豪情壯語都抵不過現實的殘酷啊。
顧瑾汐察覺到他那不加掩飾的笑意,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她立刻捂著臉去旁邊拿了拖把,來收拾殘局。
不少的水流到床底下去了,她隻能彎下腰,去拖地。
不過當她蹲下身,目光觸及床底時,有些意外道:“這是什麼。”
雷諾一怔,立刻從床上坐起,想阻止,但也晚了,顧瑾汐已經拿到了從床底下撿出來的雜誌。
雜誌沾了水,有些濕漉漉的,好在封麵是光滑的蜂蠟的硬紙板,所以用紙巾擦了擦就行。
最讓顧瑾汐意外的是,這本雜誌她不久前才在護士站見過,封麵是譚景淵,中間有她寫的關於譚景淵的采訪稿。
這怎麼會在雷諾的床底下?
她一臉遺憾,倒是忘了尷尬,隻是奇怪的看著雷諾。
雷諾起初有幾分著急,但是很快,他就鎮定下來,一臉無辜道:“什麼雜誌,我怎麼知道。”
說著,他又躺了回去,那從容不迫的樣子,不得不說,心理素質是真的很過硬。
顧瑾汐從他的臉上確實沒有瞧出端倪來,可她不傻啊。
這又不是什麼舊雜誌,而是本新雜誌啊,這種新雜誌怎麼可能平白無故出現在他的冰床底下。
而且看這翻閱的折痕,顯然,有人看了還不止一遍。
她手拿著拖把撐地,然後身體斜倚在拖把上,嘴角緩緩勾起,又不吝讚美:“你還別說,這封麵把譚景淵拍的還真的挺帥的。”
言者無心還聽者有意呢,更何況顧瑾汐這話,又是故意說給某些人聽得。
果然,雷諾躺在床上的身體僵了僵,臉色沉了沉,但也僅此而已,沒有過多的表現。
顧瑾汐地也不拖了,索性就站在那裏,開始欣賞譚景淵的臉:“難怪學生的同學說他是盛世美顏,這麼一看,果然如此啊,而且身材也很好呢,瞧著大長腿,嘖嘖。”
明知道她是故意的,雷諾也知道自己不該生氣,但那悶氣就是從心底竄上來,根本控製不住!
看著他越來越臭的臉色,顧瑾汐的心情倒是越來越好,有揚眉吐氣的快意:“還有我這報道,寫的也挺好的,好像還誇少了,難怪這一期的雜誌賣的這麼好,竟然連你也喜歡看,真不錯。”
顧瑾汐頻頻點頭,雷諾的臉從白轉青,又從青轉黑,顯然,他已經徹底被激怒了。
哼,顧瑾汐見狀,心裏又舒坦了一些,總算是把之前的那口惡氣給出了,所以她決定不再刺激他,將雜誌往他懷裏一放:“好了,我得拖地了,你自己看吧。”
慍怒,如失控的火苗,熊熊燃燒著。
顧瑾汐得意不過兩秒鍾,突然感覺一陣天旋地轉,人已經被壓製在了某人身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