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諾一看她泫然欲泣的表情,就猜到了她在想什麼,所以先發製人:“幹什麼,我還沒死呢,不要給我奔喪。”
顧瑾汐一聽,便抬起一手朝他的腹部招呼了過去,雷諾瞬間彎下了腰,悶聲咳嗽起來。
“你沒事吧。”顧瑾汐嚇的臉色丕變,此刻都已經過去了隱隱的青。
這一路,她都提心吊膽的,要是雷諾真的有個什麼好歹,她真的會很過意不去,自責內疚的。
“我都受了內傷了,你不知道下手輕點啊。”
“那還不都怪你胡說八道。”顧瑾汐的眼中仍舊含著淚。
“好好好,我不說了,你也別哭了。”雷諾的聲音帶著輕輕的誘哄,也有些無可奈何,“以前沒見得你是那麼愛哭的人啊。”
“那還不都是你害的。”
“好好好,都怪我怪我,我能先去那邊坐一會兒嗎?”
顧瑾汐點頭:“我扶你過去。”
她一手拿著蠟燭一手扶著雷諾到一邊的凳子上坐下,結果那凳子狠狠搖晃了一下,一點也不平穩,真的是在那兒勉強支撐著,顧瑾汐知道,自己若是也坐下去,肯定就散架了。
“要不還是坐地上吧,凳子太危險了。”萬一真的散架,會對他造成二次傷害。
這時候,一陣冷風從外麵吹來,差點將蠟燭給吹滅了,燭火搖曳,頓時顯得陰森恐怖。
顧瑾汐趕緊護住了這燭光,可是心裏,還是膽怯的,有些擔心:“這蠟燭都快見底了,肯定撐不了多久,如果蠟燭滅了,我們該怎麼辦。”
“別慌。”雷諾站起來,“剛才進來的時候我看到洞口有些柴火,我去撿來,這樣既可以照明又可以取暖。”
“別,你坐著,還是我去吧。”顧瑾汐又將他按回了椅子裏,不讓他亂動。
“你去?你不怕了?”
當然怕啊。可是哪能讓一個受傷的人來來回回的走。
顧瑾汐將剩下的一根蠟燭點燃了,一根放在桌子上,一根拿在手裏:“你等一下吧,我去。”
明明那麼害怕,但她還是鼓起了十二萬分的勇氣,去外麵撿柴火了。
雷諾留在洞內,幾不可見的笑了一下。
很快,顧瑾汐就捧了堆樹枝進來,手上的蠟燭早已不知道掉哪裏去了,臉上是強撐的堅強。
雷諾伸手將樹枝抱了過去:“我來吧。”
又拿了些地上的稻草做一引,很快,一堆篝火就生了起來,隻不過因為稻草和樹枝都有些潮濕,所以煙比較大。
嗆的人想流淚又想咳嗽。
雷諾伸手拉了顧瑾汐一把將她拉到了自己身邊:“你站在那兒,都是煙,當然難過了,坐這兒吧。”
光明,帶給人勇氣。
心裏安定下來後,顧瑾汐身上的寒意也出來了,她抖了抖雙肩,便伸出手,烤烤火。
這時候,雷諾便注意到她的手上,全部都是傷口。
“這怎麼回事!”他一伸手,便將她的手拉到了自己這邊。
顧瑾汐嗯了一聲,才道:“應該是剛才撿樹枝的不小心劃傷的,我都沒注意。”
手上黑乎乎的,其實不仔細看根本看不出來,難為他視力那麼好呢。
見他一直盯著自己的手看,顧瑾汐一用力,便將自己的手抽了出來:“你別看了,我真沒事,倒是你,衣服都濕了,要不要脫下來烤烤幹。”
“脫下來?”
雷諾戲謔的眼神落在顧瑾汐身上,顧瑾汐就知道他在想什麼,頓時臉一紅:“流氓,我是擔心你,你別那麼汙!”
“我汙?我可什麼都沒說。”
“那你別脫了,還是穿著吧,反正難受的又不是我。”她別過頭去。
雷諾看到角落裏有個半圓形的破瓢,就是接水也隻能接一點,但他指揮顧瑾汐:“你去,洞口不是在滴水嗎,去接一點來。”
說滴水,那是真的滴水,一滴一滴的那種。
顧瑾汐舉這個破瓢兒擎在那,擎的手都酸了,才勉強有個小半碗的樣子,她以為他要喝,所以端回來:“這水也不知道哪裏來的,你喝了會不會拉肚子啊。”
雷諾白了她一眼:“誰說我要喝了。”
“你不喝那你弄來幹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