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他問家佳美老板:“你知不知道她住在哪裏?”
“她的住處我沒有去過,不過我們這裏有幾個保潔工去過,我找個人帶你去。”
“謝謝,謝謝!”南宮俊飛連聲道謝。
那位保潔工帶南宮俊飛來到一個普普通通的小區裏,當他們敲門的時候,一個胖胖的中年婦女開門出來:“你們找誰?”
保潔工說:“我找左小妹。”
“她搬走了。”
南宮俊飛忙問:“什麼時候搬走的?”
“前天晚上。”
又是前天晚上!
南宮俊飛已經明白了,陽小婕從警察局出來,給家佳美老板打了電話辭職後,馬上就搬走了。
她就是為了躲他,才這麼匆忙地搬走!
站在車水馬龍的街頭,南宮俊飛心裏一片茫然,現在,他又該到哪裏找她?
接下來的幾天,他沒有離開,而是繼續呆在S市,跑完了所有保潔公司,打聽陽小婕的消息。
一個星期過去了,半點線索都沒有。
他猜想,陽小婕既然要躲他,必定不會再在S市出現,那她又會到哪座城市落腳?
公司打來電話,要他趕緊回去處理公務,他一聲長歎,悶悶不樂地離開了S市。
在南宮俊飛發狂地尋找陽小婕的時候,她並沒有離開S市。
那天下午被警察突然抓,她真的嚇壞了,她最擔心的就是南宮俊飛在警察局等著她。
因為她知道楚雲天和秦飛揚都是高級軍官,佟思月的父親是W市警察局長,如果南宮俊飛求他們幫忙,那他們很容易找到她。
好在南宮俊飛並不在警察局,但她又擔心他正在趕來的路上。
所以從警察局出來後,她第一時間就是收拾東西退房。
她背著孩子,拿上自己簡單的行李,坐上車後才給保潔公司老板打電話辭職,為了不讓南宮俊飛找到她,她連當月的工資都不要了。
天快黑了,來不及租房子,她隻能找旅館。
大的賓館她不敢去,一個是她現在沒錢,住不起,另一個是大賓館管理很嚴,要登記身份證,她隻能找城郊的小旅館暫住。
城郊的小旅館大多數是私人自己的房子改建的旅館,條件差,甚至沒有飲水機,隻能用水瓶燒開水一個房間一個房間地送。
但這裏管理也鬆懈,不需要身份證就可以入住,隻是價錢比有身份證的高些。
陽小婕當天晚上隨便找了一家旅館暫住了一晚上,為了安全起見,次日又換了另一家。
現在她根本不敢出去租房子,怕南宮俊飛很快找到她。
就這樣,一個星期來,她白天帶著孩子在人煙稀少的地方遊走,晚上就到小旅館住宿,每天晚上換一個地方。
她也不敢一直在這一個片區,而是圍著城區走,比如昨天晚上她在城南的郊區,今天晚上就可能在城北的郊區了。
在這座城市如驚弓之鳥一樣東躲西-藏的人,不是隻有陽小婕一個。
除了她,至少還有一個,就是上一次警察抓毒的時候的漏網之魚肖紅紫。
肖紅紫當時出外辦事,回來正好看見警察押著在她屋裏玩的人往出走,她沒敢露麵,趕緊隱藏在了暗處。
肖紅紫看見其他的男女都逮著手銬,唯獨陽小婕沒有戴,馬上認為是陽小婕告的密,頓時恨得咬牙切齒。
她知道她的住處一定被監控了,她不敢回家,也不敢到任何熟人那裏出現,更不敢到大賓館住宿。
所以她也像陽小婕一樣,躲在城郊那些不要身份證就可以入住的廉價小旅館裏,每天晚上也不停換地方。
當然,她比陽小婕更害怕,因為陽小婕所要躲的僅僅是南宮俊飛一個人,而肖紅紫要躲的卻是所有警察。
俗話說:冤家路窄。這話真的一點都不假。
這兩個同樣躲來躲去的女人,有一天晚上竟然意外地入住在了同一家小旅館裏!
不過隻是肖紅紫看見了陽小婕,因為陽小婕背著孩子,太顯眼了。
而陽小婕卻沒有注意到肖紅紫,她所要注意的,隻是男人。
肖紅紫一看見陽小婕就有一肚子怒火,她認為,是陽小婕害她現在像過街的老鼠一樣東躲西-藏的。
這筆帳,她得跟陽小婕好好算算。
不過隨後她又想,陽小婕跟她無怨無仇,為什麼要對付她呢?
她慢慢分析,想起她和陽小婕的第一次見麵,是在L市海市蜃樓大酒店裏。
她當時向秦東子要錢,秦東子卻威脅她,如果她敢去找他父母的麻煩,就送她進監獄。
當時秦東子說的“上個月二十三號晚上,花園路三十八幢,你和三個藝員做過什麼?”那句話,就是指她容留三個演員在她的住處吸毒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