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愛我嗎?”
左雲兒楞住。
楚雲天從沒有問過她愛不愛他,以前在老家,他隻說:“雲兒,我愛上你了!”
他卻從沒有問過她愛不愛他!
她也從沒有對他說過愛他,但她的眼裏心裏全都是他。
“回答!”他的聲音突然抬高。
左雲兒仍然沒有回答,她想說愛他,但不敢說。
如果告訴他,她愛他,她怕他們兩個都會陷入萬劫不複的深淵!
楚雲天看了她一會兒,左雲兒的臉脹得通紅,垂著頭不敢再看他。
他沒有再問,取下左雲兒背上的大衣說:“睡覺。”
左雲兒不安地看了他一眼,慢慢躺下,楚雲天為她蓋好棉被,出去了。
得知左雲兒和王初豪沒有相愛,楚雲天的心裏有些興奮,他在客廳裏來來回回地走,想著他和左雲兒的未來。
走了一會兒,他興奮不起來了。
雖然左雲兒和王初豪之間沒有愛情,但他們訂了婚卻是事實,如果他不抓住左雲兒的心,也許下一次他收到的就是他們結婚的喜訊!
他走進了書房。
左雲兒躺在床上很久都沒有睡著,已經睡過兩覺的她現在很清醒。
她的腦袋裏很亂,一會兒想著她和楚雲天這無望的愛情,一會兒想著她和王初豪訂婚的不得已。
然後又想著楚雲天的暴怒,想著他將自己的雙手弄得血肉模糊的慘狀,她又開始淚水漣漣。
楚雲天的腳步聲走了進來,她閉上眼睛裝睡,耳朵靈敏地捕捉著他的聲音,聽見他走到了床邊,聽見他上了床,她的心裏開始緊張起來,但仍然沒有動一動。
他睡在了她身邊,右手伸過來,將她摟入懷裏,輕輕撫摸她的身體。
因為長年訓練,他的手指和手掌都很粗糙,當這樣的手在左雲兒身上遊走的時候,更有摩擦力。
他的兩手如魔指般,成功挑起了左雲兒身體裏的欲望,她就像在冰川與烈焰中舞蹈,既難受,又舒服,又無法準確地表達出這奇異的感受。
楚雲天嘴唇湊在她耳邊,輕聲問:“雲兒,要不要?”
左雲兒閉著眼睛沒有回答,嘴巴裏的聲音又像嗚咽,又像呻-吟。
楚雲天的手指下探,深入腹地,左雲兒的眼睛驀地張開,滿臉紅暈。
楚雲天輕笑:“還不說要?”
他順利進入,左雲兒嚶嚀一聲,兩個人同時有一種滿足感。
楚雲天的手撐在左雲兒的頭部兩側,她抬手去摸他的手,摸著手背很粗糙,就像爛糟糟的感覺,她的眼淚又開始往出流。
楚雲天低頭吻她的眼睛,又吻她的嘴唇,過了好一會兒,她沒有哭了。
兩個人都不再說話,壓抑了幾個月的心事說開了,壓抑了半年的愛欲就徹底釋放了。
楚雲天對他自己的傷害,讓左雲兒看到了他愛她有多深,愛得有多痛。
他寧願在牆上發泄,寧願讓他自己傷痕累累也不舍得再打她,她又心痛又想狠狠地愛他。
他們拚盡全力地纏鬥、翻滾,直到兩個人都筋疲力盡!
然後,他們睡著了。
早上,左雲兒還在睡夢中,就被楚雲天拍醒了:“起來。”
左雲兒穿好衣服,楚雲天扔給她一雙女式冬拖就出去了。
左雲兒覺得楚雲天的臉色似乎又不好了,她不知道他又有什麼事,也不敢問。
左雲兒走出來,楚雲天在廚房裏,她洗漱了出來,楚雲天已經在飯廳等著她了。
桌子上有兩碗黑米粥,裏麵有紅棗、枸杞、花生等。
楚雲天說:“過來吃飯。”
左雲兒走過去坐下,楚雲天把她碗裏的枸杞一顆一顆選出來放在他自己碗裏。
左雲兒的眼淚又開始泛濫,她想起了十三年前的那一幕。
那是楚雲天回到他生父身邊的第二年,春節的時候,他回來看他們,買了黑米和紅棗、枸杞、花生,跟奶奶說冬天煮這些吃了對身體好。
奶奶就煮了黑米粥叫楚雲天—起吃,這時候楚雲天十七歲了,左雲兒剛十二歲,她一看黑米粥就嚷嚷:“這麼黑,是什麼東西啊?”
楚雲天給她解釋了,她挑起碗裏的東西一樣一樣地品嚐,然後挑起一顆枸杞說:“我不要這個,不好吃。”
楚雲天說:“那你給我吧。”
兩個人就一起把枸杞從左雲兒的碗裏選到楚雲天的碗裏去。
後來楚雲天給他們買黑米回來的時候,就不再買枸杞了。
沒想到過了十三年,他還記得她不喜歡吃枸杞!
左雲兒拿起筷子,挑了一顆枸杞放進嘴裏,哽咽地說:“我要吃這個。”
楚雲天看了她一眼,說:“那你吃吧,枸杞吃了對身體有好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