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淵笑了,一方麵感歎有人關心真好,另一方麵又覺得蘇傾城太過緊張了,於是勸道:“朕的傷已經好多了,平常走動不是問題,隻要不使力氣就行。”說著便又要下床。
蘇傾城可不這麼認為,半個月過去了,北冥淵的臉色仍舊蒼白得緊,又想起方才自己扶他回床時腳步虛浮,心裏不禁越發擔心,說什麼也不肯讓他再動彈。
北冥淵見蘇傾城板著臉,心中卻是歡喜,當即也就乖乖躺下了。
“好了好了,從今以後朕聽你的就是。”
蘇傾城的臉色這才有所緩和,道:“陛下可別騙人,別等我一轉身,又摸下床了。”
北冥淵搖搖頭,討好地一笑,像個孩子,連聲說不會。
此刻若是有外人在,見了皇帝陛下這副樣子,恐怕會以為活見鬼了。
蘇傾城登時心一軟,便不再計較。
此時天色已經擦黑,蘇傾城親自去拿了晚膳來,二人一同用飯。
慢悠悠地吃完飯,蘇傾城又忙活著給北冥淵換藥。
箭傷的傷口不大,但是很深,而且北冥淵當時身中五支箭,皆在背部的右上方,傷口看上去亂而多,饒是看得多了,每每換藥,蘇傾城也感到心驚。
北冥淵始終緊咬著牙關,上完藥時,額上已經沁滿了一層細汗,蘇傾城不禁自責,塗藥時應該下手輕一些。
“陛下,下回換藥,若是疼你便喊出來,我也好把動作放輕一點。”
北冥淵笑了笑,道:“不算疼,尚能忍住。”
他一個大男人如果連這點疼痛都忍不了,還怎麼領兵打仗,當這一國之君?
更何況,他麵前站著的可是征戰殺伐的女將軍,她吃過的苦肯定不會少,作為女子,她都能忍下,而他堂堂七尺男兒,倘若連上個藥都大喊大叫,豈非不像話?再者,北冥淵也是不願讓蘇傾城擔心。
蘇傾城自然不知道北冥淵的心思,嘴裏說怪他逞強,收拾好藥箱及帶血的繃帶就要出去。
轉身之際,手卻被人扣住了,接著臂上一受力,身子向後一傾,撲進了北冥淵的懷中。
隻隔著一件單衣,溫熱的氣息襲來,耳邊的心跳聲很是清晰有力。
除了那天在箭雨之中相擁,兩人從來沒有貼得這麼近過。
恍然間,蘇傾城靠在北冥淵的胸膛,一絲也不敢動了。
頭頂傳來北冥淵的聲音:“傾城,今晚便在這裏睡吧。”
蘇傾城猛地心跳加速,臉頰滾燙,鼓起勇氣推了推北冥淵,欲掙脫起身,卻沒成功。
“我還是回自己的營帳吧,你身上有傷,我怕不小心碰到。”
這隻是借口。她和北冥淵雖是夫妻,但這裏畢竟是軍營,兩人宿在一處,影響不好。
“怎麼,傾城睡覺不老實嗎?”
北冥淵溫柔笑道:“朕不記得啊。”
蘇傾城徹底沒話說了,支支吾吾半天,竟隻剩下腦子一片空白。
北冥淵看她這副樣子,覺得有趣,想起那天的那個吻,遂情不自禁-地朝蘇傾城的唇吻了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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