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下我放心了,至少不會耽誤下午的事情,而且至少可以緩解自己與莊晴那種關係帶來的危機。
昨天宋梅離開後直到現在,我的心裏都一直還是七上八下。昨天晚上回家後我有些不敢去看趙夢蕾的眼睛,與她說話也刻意在回避。因為我心虛。幸好我平時少言寡語,不然的話她肯定會感到奇怪。
趙夢蕾最近一心在想生孩子的事情,我幾次建議她和我一起去做試管嬰兒但是都被她拒絕了,她說還是自然的好。我也就隻好罷了。於是便隨她去折騰。
最近一段時間來我發現她很迷信。不但經常去廟裏拜佛,而且在遇見乞丐的時候總是會大方地掏錢施舍。“多做善事,菩薩才會感動。”她這樣對我說。
我們結婚後在經濟上相互都很獨立。她前麵那位男人好像給她留下了不少的錢,我發現她花錢很厲害,從來都沒有心痛的感覺。我的收入還不錯,但是她從來不找我要。有一次我對她說起過這件事情,我說把工資交給她保管,但是被她拒絕了。“你是男人,身上沒錢怎麼行?”她說,“你自己的錢自己用就是了,不夠還可以找我要。”
我當然不會找她要錢。
現在,我的心情好極了,步履也輕快了許多。隨即快速地朝病房走去,我想馬上去告訴陳圓這個好消息。希望她能夠馬上醒轉過來。現在,她臀部和背部的褥瘡越來越嚴重了,本來漂亮非常的她也變得憔悴不堪。直到現在我才真正領悟到“人的身體隻是一副皮囊”這句話的深刻含義。就陳圓來說,她是那麼的美麗,可是一旦她的靈魂飄然於她的軀殼之外,她的美麗便開始慢慢消失。
讓我想不到的是,莊晴也在病房。
我有些詫異,“你怎麼來了?”
“宋梅讓我來的,他說你很可能在病房裏麵。”她回答說。我心裏不禁感到一種恐懼,宋梅這個人竟然厲害到如此程度。
“怎麼啦?”我的神色被她發現了,她問我道,隨即便笑了起來,“馮笑,其實也沒什麼,上午我去過門診一次,發現那位女警察在找你。於是我把這件事情告訴了宋梅。宋梅聽了後便笑著對我說:‘馮醫生上午是沒時間的了。他很可能中午去病房。因為他要把罪犯被抓住的消息告訴陳圓。’馮笑,我也很希望陳圓能夠馬上醒轉過來,所以就來了。”
原來是這樣,我點點頭:“哎!但願她能夠醒轉過來。”
陳圓還是躺在那裏,我看見,她的臉色蠟黃,眼眶深陷,曾經的美麗已經不再。
我在心裏不住歎息。
現在,我看著她,卻發現自己不知道該怎麼去對她講那件事情了。
“怎麼啦?”莊晴在問我。我搖頭。
“要不我告訴她好了。”她說。
我急忙擺手,“別……莊晴,傷害她的是一個女人,你告訴她不合適。我想好了,還是由警察告訴她好了。”
出了病房,我即刻給童瑤打電話。現在,我發現由我去告訴她也不合適,我覺得或許陳圓更信任警察。
“馮醫生,怎麼?又要請我吃飯?”童瑤在電話裏麵笑。
“可以啊。不過你得幫我個忙。”我說。
“哈哈!原來是要交換啊?行,你說吧,需要我幫你什麼忙?”她大笑。
“陳圓的案子已經破了,我想讓你們警察來告訴她這個消息。或許這樣她才會醒轉過來。”我說道。
“這很簡單。我馬上過來。”她答應得很快。我急忙地道:“不,你不行。因為傷害她的是一個女人,所以我覺得最好是由一位男警察告訴她才好。這樣才會讓她有安全感。”
“……有道理。行,我答應你。不過今天晚上你得請我喝酒。”她沉吟了一瞬後說道。
“她如果醒來了我就請你。”我說。
“喂!馮笑,你太過分了吧?我按照你得要求幫了你,醒不醒來可是你們醫生的事情。”她不滿地大叫。
“她是受害者,也是納稅人。破案當然是你們警察的職責,讓受害人康複更應該是。”我說。我心裏對她有些不滿,因為我覺得他們不但沒本事,而且還是那麼的冷漠。
不知道是怎麼的,我有些壓製不住自己的火氣。
“你等等。”她在電話裏麵急忙地道,“好,我們馬上過來。馮笑,你蠻有脾氣的嘛。”她最後竟然笑了起來。
我頓時也覺得自己剛才有些過分,連忙向她道歉。
我沒有想到的是,與她一起到醫院來的竟然會是他。錢戰,那位刑警隊的支隊長。
趙夢蕾前夫自殺的事情是他經手的案子,當時他還找我調查過。後來他又找過我一次,在我與趙夢蕾剛剛結婚的時候。那次我們不歡而散。不知道是怎麼的,我對這個人很反感,對他有著一種本能的抵觸情緒。不過,他既然已經來了我也不好說什麼,畢竟童瑤是按照我的要求在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