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南郡主想開了,但坐上馬車,還是抑製不住內心的羞憤,找茬不成,還上門給人送錢,怎麼能不生氣?
靠著馬車,安南郡主在想怎麼哄的北越皇上高興,賞她一萬兩,這樣才不虧。
丫鬟勸了一路,哄的安南郡主怒氣消了七八分,可進了行宮,見明妧在花園裏修剪花枝,陽光打在她身上,漾開一層淡淡的光暈,如雪山之巔綻放的雪蓮,高貴清雅,不染纖塵。
精致白淨如瓷器般的臉,柳眉如黛,眸底澄澈,比頭頂上的天空還要美上三分,嘴角一抹梨花淺笑,顯示她心情很不錯。
看著明妧的閑情雅致,再看自己被逼登門的狼狽,安南郡主拚命壓下去的怒氣一瞬間就湧到了頭發稍,灼燒的她五髒六腑都隱隱做疼。
不管她承不承認,她都嫉妒了,嫉妒她的從容,嫉妒她被挾持來北越卻能如魚得水,她這個北越皇上疼愛的外孫女,還被她壓的無還手之力,想到北越皇上對她的疼愛,安南郡主雲袖下的手狠狠的緊了下。
明妧在修剪花枝,根本沒注意到安南郡主來了,丫鬟柳兒看到了,怕驚擾了明妧,小聲道,“姑娘,安南郡主來了。”
明妧嘴角一勾,一抹笑意忽閃而逝,手中剪刀哢嚓一下,剪下一多餘的花枝,隻是她原本動作輕柔,好像怕傷了嚇著了那些花朵一般,突然一用力,安南郡主嚇了一跳,又添了幾分怒氣。
丫鬟站在一旁,拉扯安南郡主的雲袖,讓她別生氣,她們來是有求於人的。
安南郡主深呼吸,把怒氣拚命的壓下,嘴角擠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看著明妧道,“衛姑娘這花修剪的真不錯。”
難得……居然聽到安南郡主誇她了,明妧深刻了反省了,這做人還是不能太軟太好說話了,這不,她態度越強硬,人家對她的態度就越好。
丫鬟端著大紅描金托盤站在一旁,明妧把剪刀放下,笑道,“安南郡主氣色好像不大好?”
給她下毒,還有臉說她氣色不好?她氣色要能好才怪了!
安南郡主覺得自己快忍不住了,眼前這個讓她恨的咬牙切齒,恨不得食其血啖其肉的人每一句話,不,是一舉一動都在挑動她的怒氣。
她不能生氣,絕不能生氣,否則就上了她的當了,北越皇後和梁王就是前車之鑒,她已經上門了,絕不能被她氣的轉身就走,到時候再來丟的臉更大,可是……她真的要忍不住了!
丫鬟心疼自家郡主,從小到大,幾時受過這樣的氣,更別提吃了虧還要低三下四的求人了,少不得她這個丫鬟代勞了,丫鬟上前給明妧福身道,“我家郡主之前衝撞了衛姑娘,還請衛姑娘賜解藥。”
說著,丫鬟從懷裏摸出一萬兩銀票來,雙手奉上。
明妧沒有接銀票,看了柳兒一眼,柳兒趕緊把銀票接過,她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手裏拿萬兩的銀票呢。
明妧做了個請的姿勢,安南郡主剛要抬腳,丫鬟忙道,“衛姑娘先請。”
明妧勾唇,這丫鬟可比安南郡主會做人多了,但她也沒忘記這丫鬟拿刀架在她脖子上的事,這是一個會武功,而且武功還不錯的丫鬟。
明妧進屋,安南郡主隨手,再是安南郡主的丫鬟,柳兒走在最後,她還是對銀票更感興趣,這可能是她這輩子唯一一次接觸這麼大額的銀票了,借機漲漲見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