逼迫在前,又要求她,等於是打自己的臉了。
從容王世子讓梁王找她救難民,到她主動送解瘟疫的藥方,一步步的把坑越挖越大,他們越陷越深。
她和梁王逼人家賠禮在前,主動把藥方送上求和,都不同意,硬是逼的人家一個懷了身孕的人不得不當麵致歉,如今又需要她解瘟疫,以權壓人,換做是誰都咽不下這口氣,明妧寧願抗旨也不肯幫忙,了解內情的人都不會怪她,隻會說梁王度量小,和個女人一般見識。
明妧犯了錯,最後都主動賠禮道歉了,梁王還是男人,怎麼就不能知錯就改了?
這一局,他們是一敗塗地。
北越皇後甚至懷疑明妧去禪山寺,是不是容王世子安排的,目的就是造成現在這樣的局麵。
她不信她一個女人能聰明到這種程度!
看著明妧那張明媚的臉,如天空一般澄澈的眸子,閃爍的光芒比星辰還要璀璨奪目,怎麼看都像是在笑話他們母子自掘墳墓,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北越皇後一口銀牙險些咬碎了。
北越皇上看著她,眼底帶了些威嚴,北越皇後心往下沉了沉,皇上這是要她擺平這件事,說服鎮南王世子妃去救那些難民啊。
她情況這般尷尬了,皇上也不幫她打個圓場。
北越皇後心生埋怨,鳳袍下的手攢的緊緊的,塗著鮮紅丹寇的指甲掐進肉裏都覺察不到疼。
驀地,北越皇後把臉上的冷意都收了,甚至還露了幾分笑容,仿佛剛剛的不愉快壓根沒發生過一般,慢條斯理道,“本宮可是聽說去禪山寺施粥的大家閨秀有一兩個已經病倒了,衛姑娘不肯醫治難民,難道也不肯醫治她們嗎?”
明妧怔了下,倒是沒想過那些大家閨秀也可能會得瘟疫,不過就算是假的,皇後的話一傳出去,假的也變成真的了,裝病誰還不會了,這是送上門給她們討好皇後的機會,肯定得穩穩的接著啊,她總不能登門挨個的戳穿吧?
不過以為這樣就能難得住她,逼她交出瘟疫藥方嗎,那北越皇後就把她想的太簡單了,明妧笑了一聲道,“在我眼裏,她們和那些難民一樣,沒有高低貴賤之分。”
北越皇後臉一沉,“衛姑娘匡她們施粥,難道就一點愧疚之心都沒有嗎?”
明妧覺得好笑了,她隻是匡那些大家閨秀把粥施的濃稠些,可沒有匡她們去禪山寺施粥,施粥全憑自願,為此感染瘟疫,也要算在她頭上,她怎麼不幹脆把難民的死都算成她的過錯?
明妧也不反駁,隻順著北越皇後的話道,“如果皇後覺得我該為那些大家閨秀感染上瘟疫而愧疚,那梁王阻攔我施救,導致那麼多難民病亡,豈不是要更愧疚,要想辦法彌補嗎?”
論過錯,她可比梁王小的多,梁王都不愧疚,不賠禮道歉,卻要她愧疚救人?就是皇後也不帶這麼護短不講理吧?
她可以救那些大家閨秀,但梁王要先賠禮道歉。
這事,沒得商量,就是這麼死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