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霆走過去，在另外一把藤椅上坐下來，順手倒了一杯茶給沈遠征遞了過去。
“您先喝杯茶，休息一會兒。”
沈遠征接過去一飲而盡，然後將茶杯放下說道：“說吧，什麼事兒搞的這麼難開口？”
“爸，您做好心理準備啊，接下來我要說的事兒，您聽了估計得激動。”沈霆怕沈遠征一時接受不了，事先給他打著預防針。
“你爸我什麼大風大浪沒見過？你用不著這樣，有什麼事兒直接說。”沈遠征還是第一次見沈霆這樣，他還真想不到有什麼事兒可以讓他這樣難以啟齒，難道是交女朋友了？
“那我說了。”沈霆深吸了一口氣，一臉認真的看著自己的父親。
“說！羅裏吧嗦的。”沈遠征有些著急了，他最受不了被人這樣吊胃口了。
“爸，您還記得程姨嗎？”沈霆看著他的眼睛，緩慢而又清晰的問道。
“程姨？”沈遠征一時沒有反應過來，奇怪的問道：“哪個程姨？”
“程、菁。”沈霆一字一頓的說道。
沈遠征一愣，臉色瞬間變了：“你說誰？”
“程菁。”沈霆又重複一遍。
“阿菁？”沈遠征的眼神慢慢變得飄忽，似是陷入了某種回憶。
沈霆沒有打擾他，倒了一杯茶慢慢的喝著。
“你怎麼會突然提起她？”沈遠征收回心神，一瞬不瞬地盯著沈霆問道。
“因為，我遇到了她的女兒。”沈霆如實說道。
“她的女兒？難道是？”沈遠征一陣激動，連帶著雙手都有一些顫抖。
“我記得，當年程姨離開咱們家的時候，是懷著孕的。”沈霆給了沈遠征一個肯定的眼神，然後說道。
“是啊，是啊。”沈遠征連連點著頭，激動的手都不知道往哪兒放：“你是在哪裏遇到她的？你怎麼知道她是阿菁的女兒？”
“就是上次你和唐正南一起吃飯的時候遇到的，因為她和程姨長的太像了。”
“二十多年了，難得你還記得她的樣子。”沈遠征似是很欣慰的看著沈霆，那個女人的身影也開始不停的在他的腦海裏閃現。
“當年程姨對我和小飛很好，在我印象裏，她既溫柔又美麗，當年在我和小飛的心目中，簡直就是仙女一樣的存在。”沈霆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
“是啊。”沈遠征很是讚同的點著頭：“她真的是個很好的女人，隻可惜，當時我沒有能力好好的保護她。”
沈遠征臉上閃過一抹懊惱之色，她是他心中永遠的遺憾。
“這也不能怪您，您就不要再自責了。”沈霆勸慰道。
“她現在人在哪兒？你見過了嗎？”沈遠征突然抓住了沈霆的手，眼裏滿是希冀。
“程姨嗎？她……”沈霆有些遲疑的低下了頭。
“怎麼了？”沈遠征的心裏一緊，著急的問道。
“程姨她，已經去世了。”沈霆握緊了父親的手，輕聲說道。
“什麼？”沈遠征眼中的希冀瞬間消失，取而代之的無盡的失落。
有些人，一旦錯過，真的就是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