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媽沒有說什麼,隻是抱抱我,親昵地說:“回來就好,總會過去的,別苦著自已了。”
淚想忍也忍不住,一滴一滴地滑了下來,撲到老媽的懷裏:“老媽。”
“乖別哭,媽知道你心裏的痛,會過去的,孩子以後還會有的,笑一笑,有什麼過不去的,老媽可不想你再有什麼意外,我的馮小妮是堅強的是不是。”
是嗎?我根本就不堅強,老媽溫暖的眼神,讓我點點頭:“是的,老媽,你就是讓我哭,我才舍不得離開你們,我要吃窮你們。”
“是嗎?那你可得多預備幾個胃了,你老媽我剛上任又升官了。”她喜氣洋洋地說。
是好事,真該高興啊。
“馮媽媽,你放心,你家公主我的表妹,我會把她銷出去的。”推著拖把的花無缺插上一句話。
是越來越不把我放在眼裏了:“花無缺,看我不把你打成花殘缺,有種的就別跑。”
“我當然有種了。”他神氣活現地躲在沙發後。
“臭小子,敢在我公主麵前說這些下流的話,看我不整死你。”
“天啊。”他苦叫:“姨丈還以後他的公主是清純不食人間煙火的小龍女,不用追了,我自個過去讓你們教訓。”
馮家,依然是這樣笑語不斷,笑的背後,是心的寂涼。
話說這個籃球王子,怎麼會很帥啊,我當初眼光一定是有問題,曬得黑黑的,當初還起了個黑馬王子的稱號呢?現在看看,真是沒有那麼好了,是不是男人越長是越不帥啊。
“馮小妮,笑啊,人家朝你笑呢?”花無缺一捅我的腰。
“可是他不帥啊,我笑不出聲,我看他像個黑人了,你叫我多看見眼,我還會嘲笑。”反正一樣是笑,有沒有含義就自已去定了,我的解釋不太好聽,千萬不要問到底。
“嗨,無缺,這是你表妹啊,哦,我想起來了,我們學校最出名的色女。”他哈哈大笑。
有沒有搞錯啊,臉上飛過一群烏鴉,說我是出名的色女,我現在從良了好不好。
“天啊,原來是你啊,我都快認不出來了,還以為是外國朋友。”黑人,通賞損我沒有什麼好話回的,沒理由別人打我左臉,我還說正好啊,缺個胭脂,不夠紅的。
他一怔,訝然失笑,摸摸腦袋,看起來笨笨的,人家惡魔就不會這樣傻乎乎的摸腦門,嗚,不想他不想他,說好不想他的,揮揮頭,甩掉腦中的幻像。
誰知那黑人竟然指著我說:“無缺你表妹很不對勁耶,是不是吃了搖頭丸啊,精神不集中,而且老是搖頭的,我跟你說,可要早點送醫院。”
啊,搖頭丸,這死黑人,我一瞪他:“要是讓我老爸聽見,非追殺你不可,好的不說就說些不好聽的,我說你明明是中國的黃種人,為什麼那麼黑,是不是染上了黑死病,見光死。”那個毒,我就說那個。
他竟然哈哈一笑:“馮小妮,是吧,真有趣。”
他眼裏有抹激賞,要是以前,我一聽到這話,必定撲上去了。
冷冷一掃他:“我對你沒有興趣。”男人的目光看得多了,他隻算是小意思,動動心思我都知道他在想什麼了?
花無缺翻翻白眼:“你們二個真是很有默契,難得一見麵就損得像是絕世仇人一樣。”
一敲他的頭:“亂說什麼?早就說過你的三角眼很難看,別給我翻,看了我想吐。”
“孕婦才會一天到晚想吐。”死黑人插話。
我有老說嗎?我隻說了一句好不好:“你知道啊,你懷過啊,沒有體會就別亂說,不然人家當你是變態。”
“行行行,別吵了,吊蝦吊蝦。”花無缺看我這樣有氣力吵架,似乎很高興。
我也隻是性格難改,他太討厭了,我才不要給他損我。
看著水麵,慢慢地,竟然凝成了一副畫麵,在我的床上,坐著一個高大的男人,刀削般的臉上枯瘦了下去,是他,惡魔,他的手裏,抱著一個小嬰兒,在使勁地哭著,企圖讓人注意他的存在,而惡魔卻二眼無神地看著花瓶裏早就幹枯的花,那是他送給我的花啊,床上還有一個寶寶也在哭,孩子是不是肚子餓了,他為什麼不看一看,是他的孩子啊,為什麼不拍一拍,不喂一喂。
“小妮。”他有反應了,抬起了眼:“快回來,快回來。”他站起身,竟不抱孩子,眼看孩子就要跌在地上,我終於忍不住,淚流滿麵地大叫一聲:“不要啊。”直直地撲了過去,想要接住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