生命的催促,愛的在呼叫,讓我有了力氣,深濃地吸了一口氣,在無休止的痛苦折磨中,戰鬥了起來,不知過了多久,孩子的哭聲又傳來,用盡最後絲力氣,看到產婆又抱起了另一個孩子,興奮地說:“恭喜夫了,是龍鳳胎。”
是嗎?我好高興啊,好想睡啊,我想閉上眼睛,可是惡魔卻不讓,用手揉著我的臉:“小妮,小妮,不要睡著了,看看我們的孩子,在哭啊。”
“我有感覺,我要走了,好好照顧他們。”就連神明也越來越迷糊了,一股玄大的黑暗要將我困住一樣。
“不要,你不能走,人要是走了,我就把你的孩子掐死。”他氣暈了,胡亂地說著話:“產婆,把孩子抱過來,弄哭他們,讓小妮看看,看看你辛苦生下來的心肝寶貝,你舍得走嗎?”
我是舍不得啊,可是我全身沒有力氣了,勉強地睜開眼,看看二個啼哭的孩子,我的孩子啊。
終是閉上了眼,在無休無止的黑暗中打著圈圈。
他用力的抱著我,用力地揉著懷裏人的臉,一聲聲呼叫著,一團白色的光,越來越急,旋轉著,讓人不敢正視,很快,床上就空無一物,他懷裏一空,也閉上眼,倒在床上。
急壞了假小蜜,呼呼地跑下樓直叫:“沒有了,什麼也沒有了。”
我終究還是走了,他留不住我,我也留不住我,時間的洪流還是要帶走我,如傾邪所說的,半絲沒有錯,天機就在生孩子後。非要折磨得我像是死人一樣,受盡了痛才讓我回來。
手指縮了縮,有人驚喜地叫著:“小妮,小妮,你醒了。”
是老媽激動的聲音,哭得像是個淚人兒一樣,這裏是醫院,充滿了藥水味和消毒水的味道。
“媽,我怎麼了,我為什麼會在這裏。我不想在這裏。”
“乖,小妮,別怕媽媽和你爸會在醫院裏陪著你的,找了你好久,都差不多一年了,才有你的消息,小妮,媽媽知道你不喜歡在醫院,可是你要住在醫院,媽媽不會怪你的。”
好不知道我說的是什麼?我不是不想在醫院,我不想的是在這裏,我滿身的痛還有延續著。
老媽的聲音還在響起:“小妮,幸好發現你早,不然媽媽就要永遠失去你了,媽媽不會怪你做了什麼事的,暈迷了三天,你剛醒來,產後的身子很虛弱,不要動氣。”
媽媽,什麼都知道了,我的身體,就是回到了現在,還是逃脫不了產後的痛。
我想回去啊,我的孩子,我的惡魔,淚一滴一滴地滴在枕頭上,我不想讓人看見我在哭。
我還能回去嗎?
要是孩子餓了,哭了,他怎麼辦?他不會喂養啊,手上,還是他咬的傷口,還那樣的痛,痛到我的心坎中。
經過生產我知道老媽真的好辛苦,為了找我,他們吃了不少的苦,都冒出白發來了,就連意氣風發的老爸,也老了很多,兩邊都是我最親最親的人,任何一方,我都不想舍棄啊。
老媽無微不至地照顧著我虛弱的身子,醫院說我大出血,搶救了許久才穩定,幸好回來了,要不然在那個地方我估計我連思念也沒有辦法了。而老媽和老爸也沒有逼我說什麼,眼神總是興奮得不得了,他們從來沒有放棄過找我,即使別人告訴他們,我已是失蹤很久的眾人口了,要找回來,是不可能的,還是不放棄,上天不負有心人,我還是回來了,可我的心還牽掛著我的兒子,我的女兒,我的惡魔。是一個最奇妙的美夢如果不是身體還有著些痛,就真的像是一場美夢了。
在醫院裏呆了半個多月,躺得我骨頭都痛了,就催促著老媽辦出院,我要回家,老爸,我早就趕他先回去上班了,要不然,他這個軍人,不知會會炒魷魚,全家喝西北風啊。
輾轉幾次,終於回到我熟悉的家了,什麼也沒有改變,床還是我亂七八糟的床。
“怎麼樣,什麼也沒有動吧?是不是很想哭啊?”表哥花無缺調侃地說,。
後腦遭我老媽一敲:“去,別來惹我的小妮哭,她要是哭一滴淚水,我就敲你哭一杯水出來。”
“哇,好凶啊,她那裏會哭啊,她是最搞怪的。”他損我還是一樣的沒留情。
“去去去,小妮,想吃什麼好吃的,老媽給你做去。”老媽殷勤地問。
要是從前我早就跳出來興奮地大叫了,可是現在我竟然沒有胃口。
老爸英姿颯然威風凜凜地走了進來:“馮媽媽,我回來了,今晚是不是下館子啊,沒見你煮飯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