強撐著身子下床,雙腳剛挨地隨著渾身上下傳來一片戰栗,身子更是如同鴕鳥一邊躬了起來,強忍著隨時都將要倒下去的衝動,扶著牆,緩慢的朝洗手間移去。
打開洗手間的門,走了進去,整個浴室全部是以黑色的大理石砌成,充分的顯現了主人的尊貴,而此刻的米婭藍哪有閑工夫去觀看這些,走到浴池前,這個浴池足足有她房間那麼大,調好水溫後,緩緩的抬起腳伸進了裏麵,當溫熱的水流將她的身體淹沒時,頓時渾身猛然一陣戰栗,蟄痛的感覺由那裏傳遍了全身,不由自主中她緊緊的握起了雙拳,強忍著蟄痛將整個身子都淹沒在了水中。
但是,已經無所謂了,她現在根本沒有心情去打理這一切了。
緩緩的閉上眼睛,將腦袋放在大理石麵上,昨天那慘無人性的一幕幕在她的腦海裏快速的閃現著,直到那四個字‘母債女還’朝她砸來,嘴角勾起了一抹冰冷的弧度,雖然米婭藍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但這四個字就已經說明了一切,昨天他那雙滿是血腥仇恨的雙眸,不是和曾經她一模一樣嗎?
仇恨!
米婭藍冷冷一笑,不屑的說道“來吧,蕭浪,來報仇吧!”這聲音絕望沙啞,無情冰冷。
她話音剛落,隻聽‘砰’的一聲巨響,浴室的門被人給踹開了,下一秒鍾映入她麵前的便是渾身散發著騰騰陰霾氣息的蕭浪,他穿著黑色的襯衣、黑色的西褲、黑色皮鞋,輪廓分明英俊的臉頰上勾起一抹若隱若無的笑容,異常的詭異,讓人不寒而栗。
“洗幹淨了嗎?需要不需要為夫幫忙!”玩弄的聲音參雜著陣陣曖昧,蠱惑的言語散發著屢屢血腥,
米婭藍宛然一笑,那笑容很慘白很淒涼,很讓人憐憫,砂音的聲音說道“一切聽從主子的安排!”
這聲音很平淡,平淡到無所謂,因為她知道,就算她說不,那又能怎樣?這個變態的撒旦會聽她的嗎?與其和他那些深奧的暗語,不如悉聽尊便。
蕭浪很想衝上去撕破這女人那偽裝的臉頰,但硬是強忍著心裏暴怒的衝動,怒吼道“洗完就給我滾出來!”
語落轉身便朝玄關走去,在即將走出浴室的那一瞬間,他停下了腳步,鬼魅般妖嬈的聲音道“不要妄想自殺,你這一秒鍾死了,隻要和你沾染上一點關係的人全部都會死的很難看!”
語落,又聽“砰”的一聲重重的摔門聲後,房間裏麵遺留下來的就隻有那空蕩蕩死一般的聲音回蕩著,纏繞著。
米婭藍伸出自己的胳膊,狠狠的咬了下去,羞辱恐懼的流水簌簌而下,她努力的抑製著不讓自己發出絲毫的聲音,20年來她已經習慣了偽裝,已經習慣了黑夜裏獨自一人在角落裏舔舐自己那流血的傷口。
自殺?嗬嗬……
米婭藍冷笑,蕭浪你也太小看我米婭藍了,或許從一開始到現在我都沒看清你到底是一個什麼樣的人,但同樣你也無法看清楚我是一個什麼樣的人,長時間的偽裝隻會讓一個人迷失方向,原來你隻不過是跟我一樣可憐罷了!
用熱水泡過身子後,雖然身體依舊隱約作痛,但很明顯與先前相比已經輕鬆了不少,起身拿起牆上的意見白色的長袍套在身上,走出了浴室。
房間裏,沙發上,蕭浪的右手夾著一根雪茄,氤氳的煙霧籠罩在他的周圍,輪廓分明低沉的臉頰上那雙深邃的眸朝她望去。
蕭浪將手中還殘留的半根雪茄直接摁在了煙灰缸中,起身沉穩的步伐走到米婭藍身前。
低垂的雙拳被緊緊的握起,她不敢動,絲毫不敢動,害怕這個變態惡魔般的獸類,身體隱約間傳來的疼痛,在不停的叮嚀著她,要收起自己鋒利的爪子,不要跟這個魔鬼的男人對抗,否則吃虧的隻是自己。
蕭浪見米婭藍不語,一把抓起米婭藍的胳膊將她狠狠的摔在了床上,低沉的聲音說道“給你十分鍾的時間,給我打扮體麵點,然後給我滾下樓!”說完,轉身邁著流星大步離開了。
被摔在床上的米婭藍,身體隱約中又緩緩的滲出了血液,嘴角勾起一抹慘白的弧度。
起身,走到衣櫃前,打開,裏麵琳琅滿目的裝滿了各式各樣來自世界各地名貴的衣服,內衣、手提包、鞋子!
因為每一件都很漂亮,所以根本不用選擇,她隨手拿了一件綠色碎花的裙子,一件白色的針織衫,當她將眼神轉移到裝滿各式各樣內衣的那個隔斷裏時,整個人猛然一僵,這裏麵所有的內心都是最如今社會中最新潮的款式,和她以前穿的那保守內衣簡直是南轅北轍。
米婭藍頓時內心有一種很不好的預感,那就是昨天晚上那慘無人道的一夜僅僅隻是一個開始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