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臨到老,已經大半個身子都進了棺材,卻不承想會發生這種事情。
而且,讓他輸到一敗塗地的,卻是個二十歲都未滿的黃毛丫頭!
這種打擊,比起當年在越戰中經曆了幾次慘敗還來的揪心。
“父親!”章北海趕緊扶住章太鄴,章太鄴一把甩開章北海,暴怒地咆哮著:“滾!”
“父親!”
“滾!”章太鄴拄著拐棍,幹咳著,一口氣淤積在胸口,推開章北海,一步一步的,朝著章家的門匾下麵走去。
兩個保鏢,也是焦急的看著章太鄴。
這時的章太鄴,眼中盡剩下失落和懊悔,無語言表,卻隻能苦笑著。
一個八九十歲的老人,看著門深的章家大院,一副沒落之景,最終,微微抬起頭,看著就在自己腦袋上的那塊章家的牌匾。
“摘了吧!”
章太鄴說出三個字,像是用盡了所有的力氣,臉上還帶著似笑非笑的表情。
“父親!”章北海拽著章太鄴,帶著哭腔。
章太鄴一把甩開章北海:“北海,大丈夫有淚不輕彈,一間院子而已,算得了什麼呢?”
“可是父親,這是我們章家的根啊!”章北海從小就受到章太鄴的教導,也知道這間院子,這塊牌匾,對於自己的父親來說意味著什麼,可是現在,章太鄴竟然跟他說,要摘了這塊匾!
牌匾沒了,章家就沒了,這是章太鄴在章北海小時候就告訴過他的一句話,章北海始終記得,卻沒想到,這塊匾最終要在章太鄴自己手裏,被摘下來!
章太鄴看著章北海,苦笑著:“人活著,才有根,人死了,就什麼都沒了!”
“父親!”章北海還想勸阻章太鄴,但章太鄴卻搖了搖頭。
他知道,要是不把院子讓給周守宸,這院子也就留不住了。
既然留不住了,還不如讓給周守宸,誰知道以後會發生什麼,這裏,就算他死了,他的兒子,孫子,一樣會把這裏給奪回來。
可是如果真的讓周守宸給毀了,那可能,章家的根,真的就不複存在了!
“讓開!”章太鄴推開章北海,看著兩個保鏢,指著自己腦袋上的牌匾:“把它給我摘下來!”
兩個保鏢站在那不太敢動,直到章太鄴又說了一遍:“摘下來!”
無奈之下,兩個保鏢對視一眼,隻好搬來梯子,爬上去準備摘掉章家的牌匾。
章太鄴和章北海站在牌匾下麵,親眼兩個保鏢將牌匾拿了下來,本來想要好好地放到地上,可是誰知道其中一個保鏢腿一抖,牌匾竟然直接掉了下來。
布滿灰塵的牌匾砰的一聲掉在地上,木質的牌匾應聲摔成了兩半!
章太鄴瞪大眼睛深吸了口氣,看著那塊牌匾,久久難以平靜,半晌才緩過神來,轉身看向周守宸。
“周家姑娘,我希望,你看在我和你爺爺的舊交上,放過章家的人一馬,這院子,是你的了……”
說罷,他拄著拐棍,一步步走到了周守宸的麵前。
語氣中,充滿了無奈和懇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