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青這麼一提醒,張瑞之頓時想了起來,吃驚的看向他:“是你這年輕人,年輕人,你說我演什麼戲,給我把話說清楚了,不然可別怪我不客氣了。”
陳青回道:“或許你沒發現,你在撒謊的時候,眼珠子總會轉向斜右下角。”
張教授心虛了一把,眼睛又不下意識的撇了一下右下角,陳青立馬點出道:“看吧,又看了,如果我是胡謅的話,你又何必躲避我的眼神,你分明就是做賊心虛。”
其實,陳青之前哪裏看出他的眼神不對,隻是覺得他的神情太逼真了,逼真的好像演戲,故而有此一詐,借故一激,結果成功告破張教授心虛。
“胡扯,我哪有。”張教授叫起來。
陳青冷笑不言語了,柳英此刻已經是眼眸圓睜,怒瞪著張教授。
張教授一見情形不對,立馬辯解道:“柳英啊,你可別聽這混蛋胡扯,我以人格擔保,我絕對沒有弄虛作假。”
“你有沒有弄虛作假,還是和警察去說吧,我相信警察一定可以還我們一個真相的。”柳英沒有客氣,掏出手機就要報警。
張教授一見要報警,急的伸手就要抓手機,並且慌張喊道:“別報警,求求你別報警,我這一把骨頭了,不想死在監獄裏。”
柳英後撤一步躲過他的手,臉上已是失望至極,搖頭歎道:“張教授,你這是為什麼啊,我自認沒虧待過您老人家,你又是為什麼要出賣我,居然幫著人坑我。”
張教授苦澀滿臉,雙手拍著自己大腿叫苦道:“我也不想啊,誰叫我那不爭氣的兒子,把我的棺材本都賭輸光了,他還借了高利貸,如果我不答應趙總的話,我兒子的雙手可就保不住了。”
張教授知道自己理虧,耷拉著腦袋,一個勁的唉聲歎氣,聽憑處置。
陳青瞅著問道:“姓趙的他這麼做圖的什麼?”
張教授被問的一怔的,抬眼看向他,對於揭穿騙局的陳青,他本不想搭理的,但是瞥見柳英在場,他最後說道:“趙總其實是一片好心,他看柳英的鋪子一直沒什麼大的起色,於是就想幫一幫她,托人來轉賣古玩珍饈,這樣好讓柳英從中賺取一筆可觀的傭金。”
柳英怒斥道:“呸,誰要他這麼幫我,我才不屑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
張教授腦袋一低的,連連點頭道:“是,是,這手段是卑劣,但是柳英,我還是想勸你一句,趙總是個不錯的人,你老公已經過世……”
陳青冷哼道:“張教授,你被騙了還不知道,還在給別人說好話,真是虧的你。”
“我被騙了?”張教授一懵的,不明白的追問道:“我怎麼就被騙了?”
陳青雙手抱胸,冷冷解釋道:“偽造的贗品有了你的鑒定書,價值從幾萬一躍成為幾百萬,甚至千萬,這其中有多少利潤可賺,再有,東西從柳老板的手裏流出去,要是出了事情,你覺得買家會找誰的麻煩?”
張教授被說的臉色一白的,柳敏儀破口罵道:“這個王八蛋,心黑的要死,居然想害死我姐。”
陳青淡淡回道:“一個會對女人用強,下藥的人,這人的心腸早就黑到底了,怎麼可能會顧念什麼舊情,他這麼做無非就是為了斂財而已。”
“我……我真是瞎了眼啊。”張教授氣的捶胸頓足,結果嗆的自己劇烈咳嗽起來。
陳青忙扶著他坐下,給他搭了下脈,道:“你這是哮喘,得保重啊。”
“我知道,我口袋內有藥。”
陳青拿了藥給他服用,服藥後的張教授病情得以緩解,他重新開具了鑒定書,證明瓷器有假,然後柳英讓妹妹送張教授離去。
張教授一走,柳英忍不住以手掩麵,隨後再也抑製不住哭泣,急忙衝去了洗手間,陳青看著歎了口氣。
一會兒柳英回來了,她依舊補好妝容,依舊的明豔動人,從她臉色根本就看不出之前的心情糟糕。
“陳先生,抱歉,叫您見笑了。”柳英賠禮道。
陳青微微一笑,道:“柳老板說哪裏話,誰沒個心情糟糕的時候,糟糕的時候就放聲哭出來,這樣有益身心健康哦,不過我倒是覺得你哭的時候最漂亮了,和六月的天氣似的,哭完天都藍了。”
柳英兩眼一亮的盯著陳青,淺淺一笑道:“陳先生果真與眾不同,要是旁人哪敢取笑我啊。”
柳敏儀回來,嚷嚷道:“總算是辦完了,姐,關門歇業吧,咱們去吃晚飯咋樣,今晚我請客,陳青,你也一道吧。”
柳英忙道:“陳先生幫了我這麼大忙,這頓飯得我請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