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這樣說他,他會難過的。”秋小姐抓住我的手,哀求地說:“別這樣說他,我求你,書書。”
真是讓我又氣又心痛啊。
戲還是如初地演下去,第二天早上,秋小姐說說告辭,說即然哥哥不想看到她,她就先回去,我讓小綠扶著秋小姐出去。
看著哥哥,氣打不一處來,又是又心痛,又是無奈啊。
“哥哥,如果她不在了,你會很高興了嗎?”
他搖搖頭,一臉的複雜,卻沉默著什麼也不說。
有時候,覺默越發的教人討厭,教人生氣。
我氣惱地瞪著哥哥:“我不說你太多了,哥哥,你自已想一想,失去他,是你心裏所祈想的嗎?”
哥哥什麼也不說,我們都在沉默著。
我一邊心痛他,一邊也忍不了歎氣。
當固執的人,遇上了更固執的人,怎麼個傷啊。
靜靜地等著,好一會小綠就氣喘籲籲地跑出來:“姐姐,好多血,好多血啊,好可怕啊。”
她倒是挺會演戲的,連一張小臉都蒼白得不得了。
“誰的血啊,秋姐姐呢?”
“她要生了,讓馬車撞到了,好多血,我好怕我不敢進去。”
哇,越來越是逼真了。
“姐姐,是秋小姐啊,她讓馬車撞了,流了血,我害怕,我不敢進去,他們把秋姐姐送街頭的醫館裏。”
她說的似乎是真的,二條腳都在打抖著。
“天啊。”我尖叫出聲:“是不是真的?”
“是啊,姐姐,不騙你的。”她嚇得都要哭了。
我慌了,推開她就衝了出去。
哥哥也跟了上來,踉蹌之中,也差點就摔倒了,他跑得那麼快,一點也不像是對秋小姐無情的人。
到了醫館,果然裏麵有嘶叫的聲音。
“使勁啊。”大夫在叫著。
“怎麼回事?”我擠進去,看到嫂嫂躺在一張床上,一臉都是汗。
“她好像要生了,你們是怎麼照顧人的,這麼大的肚子也隨便出來逛悠著。”
嫂嫂滿頭大汗,雙腳上沾上了血。
她好堅強,一點也不叫痛,咬著唇,血珠都流出來了。
我趕緊讓人去請個接生婆來,看著還沒有那麼快生。就出去看看哥哥怎麼樣了,他呆呆地坐著,眼神有些渙散。
“哥哥,沒事的。”我安慰著:“秋姐姐是生個孩子。”
“她是怎麼傷的?”他悲憐的眼裏,寫滿了痛。
誰說哥哥對她沒有情呢,隻是,連他也不知道,不管是過去的自已,還是現在的自已,他對秋怡然,還是有感情的。
“我也不知道,看不清楚。”
他自責地長歎著,雙的手抱頭:“書書,是我不好,為什麼我左做不好,右做不好?”
“啊。”裏麵又的秋姐姐忍不住大聲地痛叫著了。
“要生了。”我輕輕地說:“哥哥別太擔心。”
“我真恨我自已,我是不是不該活著。”他傷痛的眸子,都是掙紮和迷惘。
“哥哥,你怎麼會這麼想啊,要是真有什麼,哥哥,你叫秋姐姐怎麼活,還有你們的孩子,生孩子真的好痛,那是一條腳踏進了棺材裏。”
哥哥沒有說什麼,就是扯著頭發。
“別難過。”秋姐姐忍痛站在門口,雙手托著肚子,腳上還有著鮮紅色的血:“子昂,我不痛,我現在一點也不痛了。”
“要生,還久著呢,我看起碼還得過二天,幹嘛有事沒事叫人家用力啊。”那個接生婆一臉鄙夷地看著大夫:“她隻是被撞著,有些嚇著了。”
我也滿頭汗,哥哥讓秋小姐腳上的鮮血吸引了去,怔怔地看著。
“沒事的。”她笑笑,可是眼底還有一些痛楚。
雙手托著肚子要,盡管很難受,可是她還是微笑地看著哥哥。
我推推哥哥,他沙啞地說:“對不起。”
“不痛,一點也不痛了。”她輕聲地說著。
哥哥起身,輕輕地抓住她的手:“給我時間,可以嗎?”
她笑笑,眼裏的淚水藏不住流出來。
我拿過一大夫手裏的布,塞給哥哥。
他蹲下身去,輕輕地擦去她腳上的血跡。
也許,他們還需要時間,可是哥哥已經明白,失去她,他不會快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