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說什麼,就冷落著她,這就是官高一級壓死人啊,現在不用,以後能用到的機會也很少了。
淡淡地掃她一眼:“皇後娘娘最近很忙嗎?”
“多謝太後的掛心,臣妾還好。”
“哀家倒以為皇後忙得連哀家之事,也忘了,倒以為是皇後娘娘要親自送過來,叫小綠過來提醒皇後娘娘一聲,可是沒有想到皇後娘娘是這麼的忙,連個仆婦也調教不了,居然對哀家大罵,還對宮女大打出手,皇後的身體,真讓人寒心啊。”
她不是總在裝虛弱嗎?那我就再捧你一把。
我可記得以前的莫愁,身體可要比我還要好很多的。
如今也不知是不是嬌貴了,還是怎麼了,出入總是小心翼翼著,需要人扶。
她也沒有料到我會是這麼直接地說,臉色有些掛不住:“臣妾不知。”
“皇後娘娘當然不知道了,要是知道,哀家今兒個就不是過來和皇後說說,皇後如果不知還可以多看看宮規,至於奴才嗎?是不是得好好管教一些,有爪子就必須得剪子,你剛為皇後,但是也得記得,奴婢有這等行為,卻是主子之過。”
莫愁一張俏臉烏黑沉著,冷聲地叫:“徐嬤嬤,確有此事?”
還裝假,明明就是有,這不,名字也沒有叫錯,就是這姓徐的。
她走出來跪在地上朝我磕頭,像是我是刁婦一樣,可憐地說:“太後娘娘,你千萬不要怪罪於主子,主子身體不好,今天有丫頭在外麵叫,都是老奴的錯,太後娘娘要怪,就怪老奴。”
切,還要怪就怪,似乎我是多事。
我冷然地看著她,我已經不再是以前啥事也不懂的張書書了。
後宮這一套,老娘玩得比你還熟。
正氣淩然地說:“來人啊,掌嘴。徐嬤嬤你記住了,不是哀家要罰你,如果不罰你,豈不是讓鳳儀宮的人都亂了套,以後怎麼去侍候皇後娘娘,還不讓你們在頭上撒野,皇後身體不好,哀家可不能容許宮裏出爾等這般刁奴。”看你們以後還敢不敢再欺負人。
莫愁有話說不出,隻能看著我教訓那徐嬤嬤。
然後我還語重心長地跟她說:“莫愁啊,你也別什麼事都讓下麵的人做,免得哀家和你之間有什麼誤會,就不太好了,有些人就會挑拔是非,說皇後娘娘會把哀家宮裏的東西親自送來以顯誠心,宮女過來,卻又是別一番意思,哀家倒是沒有什麼,主要是你,別失了宮裏的禮數。”
她眼角抽搐了,冷若冰霜地說:“是,太後娘娘。”
“丫丫,來跟皇後再見,我們回去了。”
小丫丫還真的抬起手,跟她示意,又嗬嗬笑著埋入我的懷裏去。
出了鳳儀宮,覺得一個解氣啊。
小綠卻有些擔憂地說:“娘娘,小綠就怕到時候皇後娘娘會對娘娘尋仇啊。”
小姑娘倒是越來越是聰明了,我笑笑:“怕什麼,等過了年我就出宮,你放心啊,我會帶著你出去的,要不然丫丫誰來帶啊。”外麵很多事業,都是我的。
小胖真的想得很周到,我在宮裏可以養尊處優一生,我在宮外,也遍布著產業,都是我的名字。
讓我可進可退,什麼也不必擔心。
真的好想念他,我的夫君,什麼事都為我想得周到。
如今他不在,我卻是什麼事都要自已來了。
現在才知道,那時候的日子,是多幸福啊。
後宮無立足之地,也不是安全之地,我還是打算到宮外。
食住用的產業,都有好多是我名下的,那是小胖病得重的時候讓徐公公去操辦,還依舊是照著營業,可是老板卻換成了我。
我的人生,不需要再有什麼擔心,不需要再想什麼,隻要活下去,直到生老病死,那就是我的日子到期了。
原來人的一生,就是這樣順著安排過完,就什麼也不必去想了,如果真的什麼也不去想,真的是死而無憾了,什麼都不需要自已勞心啊。
幸好,我有丫丫,不是隻是在走人生而已。
“丫丫,想父皇嗎?”我輕聲問她。
她黑白分明的眼裏盈出無數的渴盼,揪著我的發:“要父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