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來沒有過的驚惶啊,摸索到了門前的石雕之物,終於放身下來了。
守門的叫來管家,我的樣子路了他一跳,趕緊謝過那好心人扶了我進去。
叫來了大夫,將我的眼仔細地看了一番。
大夫語重心長地說:“流淚過多,沒有休息好,身體更是不行,還進了沙子,我看這幾天啊,得用紗布包著,千萬不能再流淚,張小姐的眼睛,是比較敏感的,好好休息,過個幾天才能見太光。”
“不行的。”吵啞地叫:“我還要地找哥哥,要是眼睛看不見,叫我上哪裏去找哥哥。”
“張小姐,要是你堅持,老夫隻能告訴你,你隻怕沒找到,你的眼睛就永遠看不見了。”
一陣心寒,心又如刀割般地痛著:“那我哥哥,他怎麼辦?”
“小姐放心吧,六王爺那邊說,會讓人去找上將軍的。”管家輕聲地安慰:“小姐還是好好休息,等身體養好了,就能見到上將軍了。”
我不是三歲的孩子,不必用這樣的好話來哄我。
放心,是他,我才不放心。
可是如今身心疲累,怎麼去找哥哥,想著又有些心痛起來。
長長地歎了口氣,覺得好累好累。
哥哥,我一直不承認你已經像別人所說的那樣,不必找了,那些隨從都是屍體,上將軍隻怕也是遭難比較多。
我的哥哥怎麼能和那些隨從相比呢?哥哥的功夫不知經他們好多少。
九死也還有一生,但是哥哥,如果那一生,你都沒有了。
我不知道我這麼累活著,等的是什麼?
哥哥,你在我的心裏好重好重,你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成為了我的天,我的天塌下來了,我不能沒有你,如果真的那樣,活著是什麼?我不會再讓你孤單的了,你人生的大多時候,都是孤單的。
我們是不被祝福的,盡管我們很努力去相愛,還是不讓外人看好,還是波難重重。
如果天都隔著我們,哥哥,你等我,你一定要等我跟你一起。
喉嚨不能喝水,小丫頭輕點在我的唇上,溺潤著我的雙唇。
我堅強的,就不再想,就不再痛,讓自已快點好起來。
奈何卻是發起了高燒,連燒了三天,燒得我腦子裏昏昏的。
夢裏見到哥哥一身是血,伸長了手在叫我:“書書,書書。”
我一直跑著,卻沒有他快,哥哥,我會來找你的。
不管你是活也好,是死也罷,這個世上的人情太冷漠,自已想要什麼,原來都要自已去找到的。
迷糊醒來,頭痛欲裂,背上也痛得像是灼傷一樣。
我輕呼著氣:“多多。”
小丫頭從外麵進來“小姐,你醒了,現在是下午了。”
“我想吃點東西。”留得青山在,不怕沒柴燒。
“好,小姐,我馬上端來。”她腳快地跑出去,沒一會兒,就端著托盤進來。
“小姐,大夫交待了,你不能吃太硬的東西,隻能吃熬得糊糊的粥,小姐你燒了三天啊,可把我們都嚇壞了,店裏的那些人都過來看小姐了。”
“我沒事。”我沙啞地說:“叫她們都不用擔心。”
溫熱的粥一勺一勺地灌了進來,慢慢地才覺得自已有了點力氣。
病來如山倒,病去如抽絲,想坐起來,還撐不起。
以前那個健壯的,騰騰的季夢琳,已經不複存在了,我現在就像林妹妹一樣的體弱無力。
一陣秋風一陣雨,在這初秋的雨裏,越發的多加一些新愁。
這麼多天,哥哥還是沒有任何消息。
過了二天,我就從床上起來,拿著棍子探路出去。
管家看到了嚇了一跳:“小姐你要到哪裏去?”
“我出去走走。”
“小姐你別到處走,現在寧城戒嚴著,進出更嚴密,上將軍還沒有回來,這諾大的府裏,可要靠著小姐啊,小姐千萬不能再出什麼事了,等眼睛好了之後,再去找上將軍。”
“我隻是練習一下,不管好與不好,人的路,都是要走的。”
瞎子也能過來,何況我隻是暫時看不到。
誰也不能靠,就像我依靠著哥哥一樣,這麼忽然的消息,打得我都站不起來。
哥哥,我要學會堅強,別人不幫我找我,我自已去找。
哪怕我現在隻能爬,我也會爬著過去的。
人情越冷漠,哥哥你對我的寵愛,就越發的珍貴。
在這茫茫人海之中,那重重的溫暖,多難尋啊,人總是要失去,才會知道,那對自已是何等的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