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犯人,總有住的地方吧。”
他揮揮手,門邊有個人上來說:“張小姐,請。”
我揚起聲音:“別叫我小姐,我不是小姐,我是張書書,以後請多多關照。”
誰是他家的小姐了,誰想做他家不明不白的小姐。
傲然地去,房子還算是精致,花廳,還有寢室,還有一些蘭花,很素雅幹淨的地方,而且那衣櫃裏,一拉開就是滿滿的衣服。
他做事,還真的是細心啊,不過不用了,小八給我買的我穿上就好了。
他的,我要不起。
倒上床上,軟軟香香的床塌和牢房裏那冰冷的地,簡直是不可以相比的。
真舒服啊,還是出獄得好。
就是不知道要受監視多久,還有,他和小八說了什麼啊,似乎像是心事重重一樣。
一覺睡到天亮,看到太陽出來了,是一件幸福的事啊。
不過還真不是一般的冷,陽光一出來,雪就有些消融,融雪的時候,那個浸骨的冷啊,讓我又想鑽入被窩裏。
不過外麵的聲音太吵了,我推開窗一看,外麵走廊上人來人往的,正在吊燈籠,正在貼窗花什麼的。
我是個不安份的人,看見好遠的就跑出去,看著一盞盞的燈籠吊了起來,終於覺得有年的感覺了。
不知不覺竟然在這裏過年了,古代的年比現代的熱鬧,很多傳統的東西是現代所沒有的。
往前麵那出房子走,一個小姐正在叫人掃雪。
我自告奮勇,自個和另一個丫頭拿起掃把就掃起來。
吃他家的,住他家的,不做點事,心裏覺得不舒坦,我並不想欠他什麼。
運動下多好啊,這下可就不冷了。
“六爺。”那小姐笑得開心,也不顧前麵的雪沒有掃幹淨,就跑下來迎了上去。
六王爺抱住她的腰,笑著輕柔地說:“這麼冷的天,怎麼還出來。”
“人家在等六爺嘛。”她嬌柔地說著。
我聽得有些肉麻,他們能不能讓一讓啊,那雪,還掃不掃。
無聊地倚著大竹掃,偏著臉看別處,雙腳站著三七步,不耐煩地抖著。
腳上感覺一熱,我低頭一看,那龐然大物差點沒嚇得我往後摔倒。
低頭看著自已的鞋麵,有著可疑的黃色液體。
我惡狠狠地一瞪那大狗,好了哦,你主人凶惡,你也狗仗人勢來欺負我啊。居然尿都飛到我的鞋麵上來,講不講文明啊。
我瞪它,它還全身毛發豎起,惡狠狠地看著我。
靠,誰怕誰啊,拿起竹掃揚高,要狠狠地打下去。
他冷喝一聲:“幹什麼?”
“掃雪。”胡亂地就掃著,死狗破狗,小心我弄點毒藥把你擱倒。
“書書。”遠遠地,小八清脆的叫聲。
然後看著他踏雪而來,懷裏抱著一懷的紅梅,襯得格外的美啊。
我丟下掃把跑上就告狀:“小八,那惡狗也欺負我,在我鞋麵上撒尿。”
小八將懷裏的梅花給我,輕柔地說:“沒關係,一會我給你買一雙漂亮的鞋子,這花是我早上特地折了過來的,你喜歡嗎?”
“喜歡。”很美啊,放回房裏插著去。
他的視線越過我,看在我的背後,一字一句地說:“我不想讓自已後悔,我不想放開書書,我想,我是喜歡她的。”
他說的話,讓我有些驚呆。
小八怎麼今天說起這個來了,我們不是心照不宣的好朋友嗎?
誰知道六王爺那廝上來,一手抱著我的腰,霸道地說:“小八,她是我的女人,不管你現在想怎麼著,你給我好好地看清楚。”
差點沒吐血,狠狠地一踩他的腳:“滾,誰是你的女人,誰稀罕啊。”
“你敢說,不是嗎?指不定你的肚子裏,已經有本王的血脈。”
他說得極盡的曖昧,想必每個人都知道是什麼意思。
小八看著我,那眼裏,寫滿了悲歎。甚至還有一些堅執地叫:“書書。”
我將腰間的爪子給掰開,淡淡地跟小八說:“小八,我可能出不去這裏,不如一會你用我買鞋子,順便給我買點什麼紅花回來,我想沒事吃吃對身體好。”
誰想給他生孩子,他想得美,他身邊多的是女人,何必這般纏著我。
我不想做一個妾,不是我身份有多高貴,不甘隻做一個妾。
一入六王府,看到那幾個如花似玉的女人,我就知道,我心裏那一點點的念頭,都要掐死,我也掐死,不讓自已多想些什麼。什麼孩子,他想得美,真的是好笑啊。
這是一種單一的愛情,我明白我想要的是什麼。他不明白,那是他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