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得多了,舌頭都打呼,莫愁也小臉紅紅的。
小二送上糕點,好奇地看著,然後又吩咐了一句說誰誰誰來了,叫我們小聲點。
切,誰管你。我慓悍地站起來,一腳擱椅子上,一手端起酒一飲而盡。
“好酒量,再來再來。”莫愁也喝了不少了,興致還是很高。
擄起袖子,誰怕誰啊。
到莫愁輸,莫林也不客氣地倒滿滿一杯酒給她。
她喝完一抹嘴,看著莫林的背後喃喃地說:“壞了。”
“什麼壞了?”我扭轉頭去看。
那黑衣長袍的人好熟悉啊,嗬嗬,我轉回頭來,然後乖乖地放下袖子,放下腳,端莊地吃起糕點。再索性,就將臉壓下去。
“真好玩啊,一家酒樓都讓你們把人轟得快完了。”冷冷的聲音,是惡魔專有的。
莫愁也坐了下來,示意莫林坐下。
三人很安份,默默地吃著。
莫愁伸出手,膽怯地拿起一個糕點吃,忽然說:“為什麼我的手,這麼像是紅燒腳蹄呢?”
我卟地笑了出聲,那倒挺像的,讓冷風吹得紅通通。
“哥哥,你們慢慢吃,我去結帳。”
我想溜了,一臉的糕點不舍得抹去,企圖讓他沒認出我來。
一手抓了衣服就想走,莫林那家夥腦子卻轉不過來:“妹妹,我結了。”
“你太客氣了,說好我請的。”那你能不能叫走了啊。
我不想再坐在這裏了,莫愁說得對,有人虎耽耽地看著自已,哪裏能吃得下。
“這不是李必盈嗎?”冷聲中,還夾著那麼點暖意。
我笑笑,嘴角上抽,眼角下歪,讓一張臉扭曲:“大爺,你認錯人了,這裏沒有叫李必盈的,你好,我叫小三。”假名處處無所不在啊。
基本上小姐我沒有遵守著什麼行不改名,坐不改姓的原則,就像地道戰一樣,一個地方打一槍,俺是一個地方換個名字,五花八門的好不熱鬧。
“這怎麼像我的奴隸啊,來,本王看看。”他動手壓住我的肩頭讓我又坐了下去。
一隻大手帶著些許的暖意,給我輕拂開臉上的糕點。
“這就是我的小奴隸啊,差點我以為她就死了,淹沒在那浩浩蕩蕩的煙水裏。我的小奴隸啊,隻要有你在的地方,我就能聞出你的氣息,就算她死了,骨頭我也認得,灰堆裏打轉一圈,小奴隸的腦子,似乎要報廢了,以為沾上了糕點,爺就不認得了嗎?”
雙手用力地捏著我的臉,那力道,帶著他的興奮,還有被欺騙的憤怒。
我怒看他:“放手。”
莫林也抓住他的手:“別對她不客氣,他是我妹妹。”
“是的,她是我姐姐,不是你的奴隸,你走遠點。”莫愁也護著我。
六王爺卻淡淡地道:“莫家兄妹不是在宮裏嗎?怎的跑到外麵來喝酒了。”
莫愁心虛地縮回了手:“你怎麼知道啊?”
“說起來,我們還是扯出來的表兄妹呢。”他挑挑眉頭:“你們可知道在宮裏沒有允許,是不能喝酒的,酒氣充天,跑到外麵來攏民,罪加一等。”
我推走他的手,一手擋著臉不讓他看我:“莫林,莫愁,我們該走了,不知哪裏的療養所忘了關門,把瘋子放出來了,不要嚇著我們微小的膽子。”
“哇,姐姐,你好絕啊。”莫愁這個時候,還能讚歎出聲。
他有力的手,硬生生地壓著我的肩,讓我起不來,抓得有些痛。
惱怒地一瞪他:“放開我,混蛋。”
“真懷念這凶悍的地聲音。”他溫軟地說著:“看來你們還沒有吃完,不如勞駕一下,到我特用的貴賓位再去用膳。”
“不用了。”莫林淡淡地說。
“我想,應該去的,畢竟是故人難得一見呢,是不是小奴隸。”
莫林哥哥不悅地叫:“你不要太囂張了。”
“不,我一點也不囂張,我內斂得要死。”
我居然想嘲笑,無奈地歎氣:“我好想吐。”這話吹得太牛了。
“我也是。”莫愁眨巴著眼睛。
莫林就問他:“你是誰?”
“六王爺。”他輕鬆地笑了:“怎麼樣,沒嚇著你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