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我會很堅強的,堅強地忘記,堅強地生活,沒心沒肝地過得很開心,隻是有時候也不知道,自已看著某一樣東西,就會流淚。或者是夜半醒來之時一摸枕間,濕漉漉的一片。
我有些輕歎,原來沒有自由,會想這麼多東西的。
在坐著豪華的監獄裏,望著藍天,好想唱那啥鐵窗淚來了。沒有自由,心越發的空虛,要想不想他,真難啊。
怪不得我自已越來越是消瘦了,好酒好肉好招待,就是不會長肉,要是換了以前,我會一跳三尺高的。
開心離我好遠好遠啊,伸手一抓,一手的寂寞如入冬,蕭瑟的風在拂過光溜溜的枝頭一樣。
我也無聊地幻想過無數次六王爺出現的樣子,他一向很自大,而且還有些霸道和可惡,又總是陷害我,讓我怎麼猜,就是猜不出他會怎麼出現在我的麵前,是不是威武至極,擺足架子,還是冷然如風,又來訓斥我一頓。他進來的時候,手裏握著一節白嫩嫩的蓮藕,帥氣的五官掛上了淡淡的笑意,將那薄染的疲憊給衝了走。
我伏在窗前的看著外麵的小鳥在飛,一低頭,就與他的視線對了個正著,他笑得很是得意,就像是偷吃了蜜糖的小狗一樣。
那個似乎昨天還和他見麵,今天還是見到了他一樣,沒有很心驚的興奮和擔憂,心忽地放鬆了下來,隻靜靜地看著他。
“美人媳婦這麼久沒有見,越發的漂亮了。”他也不進來,就站在窗邊笑謔著我,微傾頭,幽深的眸子中寫滿了深深的黑意,深不見底,不能多看。
我一扁嘴,有些委屈:“我運氣真的好壞,我出去之後,一定要燒香。”去哪裏都不讓我好過,難道我注定要在宮廷裏過才會舒服一些嗎?不,那是一個牢籠,我不喜歡那裏。
“他們對你不好嗎?也欺負你嗎?”他一臉的正氣,說著就挽起袖子,裝模作樣地說:“你跟我說,我去給你報仇雪恨,我的媳婦兒居然也敢欺負,不想混了就直接說一聲。”
什麼啊,原來六王爺也會這樣開玩笑,我想笑笑,居然淚就先盈了出來。
“怎麼小貓兒也會哭,莫不是想念我,想過頭了。”他很認真地看著我,掃了一圈,沒發現我有被虐待的樣子,才鬆了一口氣。
我搖搖頭,手指抹著淚嚎叫著:“我一看到你這麼可惡,我就哭啊,為什麼我要你來解救,你一定是得意極了,嗚。”
“哈哈。”他開懷地大笑著:“我怎麼不知道我家媳婦兒是個淚人兒,這可怎麼辦的好,要是家裏發大水……。”他還想一直調戲我下去。
我打斷他:“我才不是你媳婦兒,我是逼不得已的。”別這樣不正經了。
就知道他一來準會嘲笑我的,所以我不想看到他,好吧,笑吧,可惡地嘲笑我吧,他從來就是壞人,不做什麼好事的。
“來吧,我們定情的東西,吃一吃就不哭了。”蓮藕遞了過來。
白嫩嫩胖乎乎的,還事著一些清香之氣,一看就是甘甜脆嫩的,可是我不想吃,長長地歎一口氣:“我想你不會為難我的是吧,對不起六王爺,我也是不得已的,要不然他們就要將我賣到青樓裏去,我也不是想汙黑你的聲名,也不是存心想冒充你的未婚妻的。”
“然後呢?”他犀利的眼神直視著我,企圖將我看穿。
我恨恨地說:“你們兄弟三人,都是烏龜王八蛋,沒有一個好東西,我對不起你。”嗚嗚地又低下頭,我不知道六王爺來這裏的目的。
不過他們三人一個個都想將我看得清楚,看清楚我就感覺我沒有穿衣服一樣,讓人家赤裸裸地看著,很別扭,很討厭。
“是嗎?”他動動唇角一嘲:“我可是千裏而來解救你的,我聽說有人自稱我的媳婦,還愛吃蓮藕,可是我一來,看到什麼來著,我的媳婦兒在哭,而且不是因為我來而興奮地哭,你說我該怎麼著呢?”
“可惡,不要把我看得這麼透徹。”站了起來:“謝謝你了。”
“一句謝謝,就可以麼了?”他站在那裏,自言自語地說著。
神情有些歎息,有些傷感。
六王爺畢竟是要好好謝謝的,如果他不來,我還走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