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啊,寧城都不該回來的,我在這裏買的衣服,還有頭巾,那小鋪的人都知道啊。十萬兩賞銀啊,我都想去自動投案了,那可真是天外飛來一筆財,不過我無福消受。
找了個客棧住,就連店家門口也貼著張書書的畫相,官方做事倒是手腳挺快的,越看越生恨,我有那麼醜嗎?臉畫得像是饅頭一樣,眉毛像是蠶一樣,還有那眼睛,就像是死金魚眼,誰畫的啊,這麼缺德。
“這個女強盜還真是大膽,天子的東西竟然也敢偷。”幾個客人看完之後就聚在一起談:“瞧那樣,也就是一母夜叉了。”
誰說的啊,我才不是,扁扁嘴萬般的委屈。
他汙黑吧,他這樣不是更好嗎,一點也不像我,而且張書書這個人也是純屬烏有的,他去找吧,真能找得著,才有鬼了。
這古代啊,也有個好處,就是沒有身份證,吃飯睡覺你有錢就行,誰會讓你登記啊,所以胡亂改個名也沒有人知道,今天叫張書書,明天我就叫李盈盈,這名字很強大,字眼裏看很有小家碧玉的風采,就那諧音也不錯,贏贏贏,把我的運氣給扭轉過來。
不過我還是不敢去賭場的,小八和小胖子估計知道我有時會賭一把,那裏派上一二個親信監視著,我就自投羅網了。
交了一些銀子就去休息,小二帶到我到最後麵柴房,還哆嗦地說:“最近天子就在寧城,寧城湧來遊客與商人甚多,房子緊張早就住不過來,柴房也不容晚的,一般我們是一兩銀子的。”
小二無非就是要我賞銀子給他,這年頭的人心,也是越來越貪。轉手一兩銀子:“柴房我一個人住,別讓別人再住進來了。”
“好咧。”爽快的聲音應著。
睡到半夜之時,聽到外麵大聲說話吵鬧的聲音,我警覺地爬起身,就著那破窗肩戶一看,外麵的小院早就站滿了官兵,要每一位住客都站出來,說是最近有壞人,對為了他們的安全,必須全力巡邏。
小二就過來敲門,要我出去,說有人查房。
當官的是土匪強盜,老百姓隻能乖乖地聽話,看到哥哥往那院子裏一站,我就不怕了。
出去跟著眾人站好,讓哥哥一個一個查。
我揉揉惺鬆睡眼,看著哥哥的溫暖的眸子。
他一驚,似乎沒有想到我還在寧城,然後又剛好又讓他巡到,呆了一會眼神一轉,唇角微微地帶笑,略過我,還去看著別的人。
朝中有人當官真好啊,哥哥是後站在大院裏朗聲說:“最近寧城不太平,大家如果沒事,還是早些出城的好。”
這句話,一定是告訴我的。
我點點頭,我知道了,我就對寧城比較熟啊,這裏的角落,我都和小八瘋翻了,晚上就覺得回到這裏安全些,明兒個一早我就走,到別的城裏去。
哥哥掃了我一眼,有些不舍,有些眷戀,還是得帶著人去下一波的巡邏。
第二天一早,我就出去跟著想出城的人出城。
還沒有到城門口,就看到長長的人龍在排隊。
走近一打聽,原來是查得很嚴,上將軍親自監督著,哥哥真的是有私心放我出去的,半夜巡邏,示意我離開寧城,白天就來放水了。
他會贏得好名聲,還能私放我,嗬嗬,哥哥越來越聰明了。
太陽升起來,酌人的光芒曬得汗涔涔,拿了幾兩銀子讓路邊的小乞兒給我排隊,我坐在偏遠的藥鋪前乘涼,等差不多了再走過去,我哪敢就坐在附近啊,那麼多人抓一個,小胖子會不會太勞師動眾了。
雙眼無精打采地看著眾人,怎麼都這麼興奮啊,唉,寧城的事非好多啊,娛樂了他們寡淡的茶餘飯後。
“喲,梨姑娘來了。”誰家的大嗓門在大聲叫著。
我抬眼一看,嚇得又趕緊低下頭去,那不是季玉濃身邊的梨子嗎?還跑這裏來了。要是讓她認出為我就完了,男扮女妝,說事實話,很多是無法掩蓋住的,比如胸,還有喉嚨,還有肌膚,我又不是易容高手,不過是看起來像男的而已。
熟人我可萬萬不能見的,一見就穿邦。
也不敢往臉上抹汙泥黑來,那多耀眼啊,人家個個幹幹淨淨,就你一個像是鍋底裏爬起來的,不多看二眼才怪。
歪頭過去一手支著頭擋臉,沒敢去看梨子。
梨子也沒有看到我,直接就進了藥鋪,然後壓低聲音說:“大夫,你們這裏的李大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