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對哥哥還是喜歡嗎?但是,那種喜難色,似乎沒有現在對小八的來得心痛心酸心澀,那隻是淡淡的,有些虛榮有些目的性的,而且也算是兄妹,那種喜歡啊,太輕,太輕了。
經不起莫名地對小八沉陷下去,莫名地對他心痛心憐。
我也隻是笑笑,也歎息著,風吹不彎眉彎處那抹情愫淡淡,雨掃不開心中萬般的酸澀。
狼狽地往寧城跑去,風雨越來越大,山路有泥濘又濕滑,一個不小心就會摔下去,但是牽著的手不是你挽我,就是我拉你,原來二個人扶持的感覺,這樣的不錯。
寧城沐浴在一片煙雨之中,美得像畫一樣,二隻落湯雞匆匆地跑了進城,雙手擋著頭上的雨,往季家的小側門跑去。
高牆隔不開雨,外麵下雨,裏麵也是雨嘩嘩,跑了進去在曲廊中走,揮去發絲上的雨,撩起衣裙伸手一擰,將水給擰走。
小八看到我的臉,忍不住笑出聲,然後伸手給我抹起殘存的黃泥:“就像泥坑裏打滾一般。”
“你也沒有好多少的,蹲下點,你頭上有樹葉。”踮起腳尖,將他發上的樹葉給拉出來,很自然,心裏點點的甜蜜像漣漪一樣散了開來。
“八王爺。”好久不曾聽到的陰陽聲音又出現了。
我轉頭,看著那小塗公公板著臉站在前麵,而那轉彎的地方,一溜兒地站齊了人。
小胖子,容秋水,傲妃,雅利兒,父親,還有哥哥,以及讓小八夢牽魂索的那一位。
她真的好看,柔柔弱弱又氣質大方,五官柔美得秀麗,雙眼盈盈含著溫潤煙波,身子瘦長如柳,讓人一看都忍不住溫柔起來。
小八的視線絞在她的身上,灼然而又癡迷,看得我心裏越發的酸,那一位卻是還是神色端莊,不動半分地看著小胖子,對小八視若無睹。
原來,人心可以這麼殘忍,哪怕她對小八輕點頭,也好過如今他滿臉藏不住的傷痕,泊出了血,將心跳都掩埋著。
“小八。”小胖子冷然地看著我們,回過神來,我跪在地上叩拜:“民女張草草見過皇上萬歲。”往後退去,我不再是皇後,也不必再站在這裏。
小八長歎一口氣,嘎澀地說:“皇兄下雨天也這般有興趣,遊去季家的花園了。”
小胖子深沉的眼看著小八,冷淡地說:“朕掛念著小八,母後說小八出門散心,卻沒有想到小八對寧城的風光別有喜好。”
小八沉默著沒有說話,一種壓迫的氣息,讓人透不過氣來。
傲妃就拿我開刀了,唔著嘴笑:“威遠候啊,那位泥人是誰啊?張書書,怎麼沒有說過?”
“回傲妃娘娘的話,這是下臣家的遠房親戚,叫張書書,平日就頑皮,今日又出去瘋,驚嚇了各位娘娘,書書,還不向各位娘娘請罪,趕緊下去梳洗幹淨。”父親一個眼神示意我走。
眼睛直視著小胖,沒有怕與不怕,就這樣看著,淡淡如水,我與你的人生,不會再有交往,恨你又如何怨你又如何呢?
一低頭,恭敬地說:“請皇上和各位娘娘恕罪,民女馬上告退。”
小胖子卻一臉的冷意:“張書書。”
“在。”幹嘛,想吃了我嗎?我就是活著,我堅強地活著,我比你清瘦地活著。
冷冷肅殺的眼神看著我身上的某一處,我一低頭,發現那七彩蠅露出了衣服外麵,估計是剛才跑得太猛了。
那又有啥,我現在是自由之身,我愛戴誰的鑽戒,也是我的自由。
傲妃又笑了:“這位張書書倒是眼熟啊,皇上她比起臣妾認識的那個,就是瘦了些,不過真像,皇上,臣妾身邊的那宮女水土不服都生病了。臣妾身邊還少個人侍候著,看張書書模樣也有些清秀,倒不如就把這好事給威遠候。”
還好事,我無語,侍候人的事,哪裏有我做個表小姐來得舒服。
但是父親沒敢反對,而是畢恭畢敬地說:“這是書書的福份,書書,快謝謝傲妃娘娘的盛意。”
我百般不情願啊,扁著嘴斜眼看著小八。
他卻顧自看著廊外的雨珠飄潑,仿若無聲,仿若所有的人都不在,沒有人進得了他的孤獨世界,包括我。
容秋水那賤人也笑,嬌聲說:“傲妃姐姐說得極是,有個西北的女子在身邊當差,估計很不錯,皇上,我也喜歡啊。”
小臉渴盼地看著小胖子,小胖子眼神看著地上,冷淡的字眼滑出唇間:“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