靜悄悄的夜,寂黑得隻有星星在閃耀著。
過了子夜,宮裏的人都靜了下來,而星星卻是越發的亮了。
睡得半迷糊中,感覺有人在搖我的手。
揮揮手:“別吵。”
“夢兒,夢兒。”聲音不依不饒,就是要憂我清楚。
是哥哥,我睜睜沉重的眸子,但見哥哥正站在帳子外麵輕呼我。
坐起了身子,一臉的迷糊:“哥哥,你怎麼來了?”還是半夜三更的。
他低低地說:“我帶雪魂劍來,看能不能割斷七彩繩。”
忍不住低讚,還是自家哥哥好啊,會把我的憂心之事放在心上。
抓過床邊的衣服披上,爬了起來,幽幽的燈光下,牽出脖子上套著的那閃著微亮之光的七彩繩。
哥哥看了看,從衣袖裏拿出一把匕首,但見眼前雪亮之光流過,匕首的冷寒之氣在流溢著,看得出來是寶物。
他一手握著七彩繩,用力割了下去,卻居然無損,再使力,一樣還是不斷半分。
真是奇怪了,這是什麼鬼繩子啊。
他手心冒汗,有點灼熱的手碰到我的脖子,又小心翼翼地使勁,怕扯痛我。
“哥哥,看來不行,算了吧。”我垂頭喪氣地說著。
“再試試。”他不想放棄。
要是容易弄斷的,契丹王爺就不會套上我的脖子了。
長歎地說:“哥哥,不管什麼理由,我不想看到你為契丹王爺臣服。”那不是一個好的開始。
他若有所思,但是並沒有說話。
隻聽到外麵腳步聲輕響,然後宮女輕聲地說:“皇後娘娘醒了嗎?裏麵好像有說話的聲音。”
“不知道,瞧瞧去吧!”宮女拖著步子走近。
反握住他冒汗的手,笑了笑,示意他先回去。
弄不斷不急於一時,總是有辦法的。
他點點頭,卻將雪魂塞在我的手上,輕聲地說:“給你防身用。”
抬頭,他已經如風一般地消失在那窗紗飄飛的門外了,一抹淡白的影子,仿若銀光照過大地一般,輕飄得叫人抓不住。
小綠一大早就恭敬地來請我起床,說是楊管家要送信給我。
抓抓鳥巢一樣的亂發:“遲此不行嗎?”就非要那麼早,我還想睡得很。
她神秘兮兮地靠近說:“娘娘,是威遠候的家信。”
啊,那不是我名義上的老爹嗎?還有高級指令讓楊管家送來。
他可真是信任那個楊管家啊,不叫哥哥給我,反而叫外人了。
“好吧,讓他進來。”
“老奴見過皇後娘娘,皇後娘娘萬福金安。”規規矩矩地行禮。
“不必多禮,小綠,賜住。”
屏退了眾宮女下去,掩住困意重重的眼輕打嗬欠。
老人家身體好啊,早睡早起的,要是遲些時候來,我會更高興的。
“皇後娘娘,這是老爺讓老媽帶進京城的糕點,是皇後娘娘往日裏最愛吃的。”
“有心了。”我淡淡地說著。
“皇後娘娘,老爺還讓老奴務必帶一封信給皇後娘娘。”他雙後奉上一封信,小綠取了過來,將信給我。
展開來看,但見是龍飛鳳舞的字,深刻而又有力,上麵囑咐我萬不能讓哥哥得到上將軍之位。
我很奇怪,為什麼不要讓哥哥得到。
可是哥哥很有信心,而且也是為了上將軍之位來的,那父親這是唱那門子的戲啊,莫非是中途讓人換了信,隻想短了哥哥的前程。
“皇後娘娘,老爺還有一句話要奴才轉告皇後娘娘。”他又淡聲說了出來。
“說吧。”哆嗦得很,不會一次性說完啊。
“奴才鬥膽了。”他臉上其實並無害怕之色,清了清喉嚨說:“老爺讓老奴跟皇後說,請皇後記著自個的身份,還有自個答應過的事。”
我莫名地眨眨眼睛,這是哪門子父親啊。
不是叫我好好生存,努力活著,光榮生產,而是叫我記著自個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