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三章 一切都是天意(1 / 3)

最了解我的人,還是他啊。

我不說話,低著眸子摸他的手,暖暖的手心,厚厚的舒服。

“到時我們得了空去看他,圓圓你的心願。”

心中一喜,隻是狐疑地看著他:“你居然不生氣。”

“你想看我生氣嗎?”

“你心裏有數,我不和你說了,看樣子就要下雨了,唉,不知西泠睡得好不好?”

“你放心吧,你帶大的女兒,誰也不像,就像你來著,什麼事都不會委屈自已的,倒是你自個的寶貝兒子,定是要委屈的了。”

“我才不甘願呢,西泠還這麼小,天命,真的是逃不過老天的注定。”

“就如朕與你一般,皆皆都是注定好的,下了雨天便會冷了,快些睡,明兒個精神才好一些,等朕下了朝之後,咱們去摘些梨回來吃。”

一想到那院裏的梨,心裏就甜滋滋的。

一場秋雨一場寒,一早醒來冷意漸濃。

“小姐。”宮女進來侍候,然後告訴我:“槿姑姑昨夜裏又痛得難受,讓禦醫去瞧了。”

“好點了嗎?”我擔心地問。

“奴婢倒也不知道。”

於是我便讓她快些幫我梳洗,急急用過早膳,再到後宮的槿姑姑那兒去。

槿色的病,也不是一年二年了,多少年來一直承受著。

她不願意到坐好點的地方,一直禮經念佛,隻為了洗清心裏的罪孽深重,我知道她做過什麼,我也沒有阻止她什麼。

那兒綠意濃濃,越發的冷意濃重上幾分,宮女推了院子的門進去,裏麵的宮女趕緊上前來參拜。

我便問她們:“槿色現在怎麼樣了?”

“回小姐的話,槿色姑姑晚天晚上喝了藥,把頭痛給壓了下去,不過現在還沒有起來。”

看來一次比一次嚴重了,進了去,裏麵的藥味有些濃重,淡淡的檀香味還在鼻尖縈繞著,雖然沒有點上香,隻是日子久了,就連桌子房梁,也染上了幾分的味道。

她躺在榻上,臉色有些蒼白,那曾經秀麗的臉,如今卻是枯瘦得可以。

“槿色。”我輕聲地叫。

她睜開眸子,擠出精神和笑意:“小姐你又來了,昨晚上下雨呢,今天的天氣一定會轉冷的了。”

“槿色,你還這麼多操心幹什麼,我自已都會照顧好自已的了,倒是你,頭還痛嗎?”

她擠出笑意:“這些痛,也不是一天二天的了,小姐可別放在心上。”

“槿色,悔嗎?”我抓住她的手,上麵的指甲曾經脫落了二片,隻是再長出來,就已經是黑色的了。

她在宮裏,飽受了好些折磨,卻將我的歆上護得好好的。

槿色,終究到底,也不知是我欠我的,還是你欠我的了。

她搖頭:“小姐,你說悔什麼啊?”

“這麼多年,痛了這麼多年,槿色。”

“不悔。”她笑:“隻要小姐還能回到宮裏,還能和喜歡的人在一起,隻要那個人死了,付出再大的代價,都不會後悔的。”

那一場戰役,宮裏人都清楚。

而我那時,卻不在宮裏。

槿色讓人下毒,也就是那個廚子,可是上官香華是什麼人啊,豈是這麼容易就讓她得手的。

廚子死了,槿色不曾有放棄過要複仇的事。

時刻尋著機會,不僅要護著歆上,還要找著機會對上官香華下手。傾盡所有,就為了進貢一個白玉碗,碗是絕世的好碗,碗底的毒藥,是穿心透骨的毒藥。

翻開碗底一看,便要讓槿色於死地。

槿色卻無畏,忍耐了多少年,終於有這麼一個機會,即使是死,也斷然是值的。

那些慘無人道的酷刑,她一邊笑著一邊承受過來,如果不是李棲墨來得及時,她定會死的。

上官香華關了起來,在冷宮裏,這些毒藥之事,李棲墨什麼也不理會,隻想著這是她應得的,這麼狠心的一個人。

在冷宮裏飽受著毒疼的上官香華,什麼罪行都招了,包括初初我和李棲墨走得近了一些,於是便讓人藏伏著,暗打了我一頓。就是那一次從襄王的宮裏出來,讓人打得沒知覺的,這個人的心思憑地狠,如果當初我不是暗裏開玩笑貪便宜說那帝王燕是假的,她一定會殺了我的,她以為我是種田人的女兒,和宮裏的事,差得十萬八千裏,不予理會。

最後死在冷宮裏,我便不知是什麼樣的景況,但是我和李棲墨卻要相隔多久才能見麵。

“小姐,要是槿色去了,小姐不要為槿色悲傷難過,這是槿色的命,人的生老病死,都是注定好的。”槿色軟軟地地說著。

我點點頭,有些悲傷。

其實很多的事情,卻早已經看開了。

“小姐,皇太子的妃子好像小姐。”她笑得溫和:“槿色真高興,是純真的人兒。”

“槿色,謝謝。”翻滾著的是酸澀。

那些過去,她不多與我說,可是我從宮女那兒,多少也是得知的。想我不在宮裏,李棲墨初初對歆上並不多管,若不是槿色護著,在這烏黑的後宮裏,我的歆上,如何能存活下來。

她搖頭:“小姐你跟我說謝謝,真是太折殺我了,小姐,這麼多年,我就想和小姐說一聲對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