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往從來不記這個日子,是李棲墨幫我過的第一個生辰,而今我記住了。他抓著我的手,讓我去摸他送的禮物。
軟軟的,暖暖的,是什麼呢?
昨天晚上他問我想要什麼,我說送我金磚吧,他十分無語。
這個想必不是金磚,這麼軟。
“衣服?”
“不是。”
“巾子?唉,不像,鞋子也不是,這麼小,是什麼啊?感覺好像是燈籠啊。”這樣子也是怪怪的。
“對,就是燈籠。”他讚賞地說:“朕還以為你得摸上許久呢。”
“你送我燈籠幹什麼,你這不是刺激我嗎?明明知道我現在看不到,還要送我燈籠,你是安的是什麼心啊。”
他笑:“丫頭,急什麼呢?為什麼什麼事都往壞處想,不往好處想一想,朕送你這個燈籠,可是天下獨一無二的,就是希望有一天,我們晚上一塊兒看燈籠。”
心軟了,輕聲地問:“這燈籠是什麼顏色呢。”
“明黃色,照出來的光,也是暖暖的,這布是特製的,可以防熱,防燒。”
“好,有一天我們都坐在走廊下麵,看這個燈籠。”
生辰的晚宴隻有我們二個人吃,一大碗的長壽麵,分他一半,把我的快樂和長壽,也分他一半。
臥在他的懷裏,聽他說,今晚的星星,越看越是亮。
這是東邊的一顆星星,那是西邊的一顆星星。
一顆接一顆,璀璨得讓人睜不開眼睛,我仿若也能看到。
累了,在他的懷裏睡著。
一睜眼就是天明,在他額上印下一個吻,然後就踏上鞋子出去,吩咐宮女去給他溫熱牛乳吃。
他不愛吃這個,不過大夫可說了,這個對身體好。
他不吃,也非得要他吃。
“再去準備一杯上好的雪霧茶,還有,皇上昨天吃得不清淡,今天讓禦廚做些清淡的早膳來。”
“是,傅小姐。”宮女下去準備。
我又縮回頭來,將他要穿的衣服,都放在椅子上,早上的天,是如此的如此的冰冷,輕舒一口氣,都像白煙一樣縈繞。
走到床前去,他拉下我就在我臉上一吻:“這麼早起來,朕可不舍得。”
“我讓人給你做吃的呢,一定要吃啊。”
他摸摸臉:“朕感覺朕現在都胖了,要補身體的人是你,不是朕啊。”雖然是抱怨,可是那一雙黑眸,卻是如此的高興與滿足。
你還巴不得我天天這樣做吧,我挑挑眉一笑:“其實我也可以很賢慧的對不對?”
“感覺你做不常,你都是一時之興起的,說,這段時間為什麼這樣反常了。”拉過我用被子蓋住,怕我冷著了。
我用手指卷著他的頭發把玩:“我說我我學會更愛你一些了,這個理由你是信還是不信呢?”
“你為什麼要學會更愛朕一些。”他微合眸子,認真地看著我。
我笑笑:“我也不知道為什麼,沒有理由,就是覺得你值得我去愛。”
“這樣理由,朕接受,天愛,可是朕有些怕,朕若是習慣了這些,如果有一天朕和你吵架了,又失去你了,怎麼辦呢?”
“那我們說好,說一二三,什麼都過去,再大的氣也不要再生,你對我笑一笑,我對你笑一笑,還是這樣恩愛好不好。”
“好。”
然後什麼也可以不說,就伏在他的身上,輕輕地感受著他胸膛上的熱息,公公在外麵輕聲地說:“皇上,時辰到了。”
“我侍候你。”我要爬起來。
他卻抱住:“別,朕舍不得讓你這麼操勞,你再睡會兒,趁著歆上還沒有醒來,趁著朕去上朝,你好好地睡,朕下朝了你可得陪著朕。”
“你小孩子啊,還得黏著我。”
“朕不是,可是朕有手有腳的,也不必你來侍候,冷著呢,舍不得凍著你了。”
越來越會說甜言蜜語了,哄得我心裏像是花兒一樣朵朵開。
我也睡不著了,跪立在床上幫他係著扣子,梳好他的發:“去上朝吧,記得將那些早膳都吃一吃,你要是不吃,我也不吃了。”
“朕吃。”他頗是無奈。
“嗬嗬,我去看看歆上小寶貝兒。”
小寶貝兒可怕冷了,縮在被子裏,小臉嫩嫩的,隻睜著一雙眼睛看著我,看著看著就笑。
這要人命的小東西啊,笑起來就像是他的父皇一樣,也是這麼妖孽。
“小姐,今兒個外麵天氣可好了,要不要帶皇子出去走走。”
“好啊,帶他出去看梅花,這小懶王,不能總縮著,該出來爬啊,看啊。”整天在房子裏,哪裏好來著。
我也得走走,這樣對身體才好的。
快樂地休息著,要把自已養得胖一些,等到過了年腦子就要動刀子了。今年的年,會來得快一些,不會到二月底了。
多層的紅瓣梅含著雪,折下來引誘著歆上,他就想伸手來取,可是快伸出來,又覺得冷,還是縮回去了,這個懶東西可一點也不像我來著啊。
一會擺些紅梅到他的禦書房裏,讓他聞聞這沁人心脾的雪香之味。
宮女們天天都會來折各種時令的花,可是他說我折的好像比較好看,比較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