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巴望著我瞎,如果這是注定的,那又有什麼辦法呢。
但是我不喂藥,他也不勉強了。
“也算了罷,喝了這麼久沒有起色,長久喝藥會讓身體變得更差,到時回到宮裏再征集天下名醫來治你的眼睛。”
“我真的有辦法的,你快求我,我就告訴你。”
他撓我的癢,讓我往他懷裏鑽:“快說,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我們小時候喜歡玩飛箭,就是拿著小箭往一個地方擲,誰擲得深一些,誰就勝。我就往上麵鋪了一層厚厚的粘土,再用紙給蓋住,拿下來一看沒有一個人的小箭能穿過粘土的。”
他揉我的臉,然後就來啃,口水弄了我滿臉。
非常興奮地說:“後公公,讓人去準備,再試箭。”
“傅天愛。”他軟聲地叫。
“嗯。”我應一聲,心裏也高興得緊。
“寶貝兒。”
額抵著額:“你是朕的寶貝兒。”
我可憐兮兮地說:“我中午還沒有吃飯。”
“現在餓得緊嗎?”
“你說得太惡心了,我吃不下。”
他笑著將我揉搓著,恨不得將我搓成個小人兒,然後捧在手心裏串在腰帶裏。
雖是受了傷,可是用過午膳,他還是去看望那些受傷的將士。
快馬送來了沾土,因是天冷的關係越發的厚厚硬硬。這麼冷的天,那些擋箭的盾一敲,也是清碎作響,不過弓弩的力道肯定是很強的,不然怎麼會傷損這麼多。
聽著箭一枝一枝地射,然後就不斷地加粘土,再加一些別的,他是我的眼睛,他告訴我加了什麼,他說箭入了幾分。
南方有竹子,光滑而又堅韌,削了竹子用水煮,用油烹然後串連起來放在粘土的前麵,削減了不少的力道,甚至一些還會削下去。
到了傍晚風更冷,他過來抱我:“天愛,下次就這樣,明兒個就拿去三軍試練一下,再改進一下,大概就可以以退弓弩之術了。
我朝他咬耳朵:“粘土上的箭,也可以拔下來用啊。”
他笑:“朕倒是不差這麼些東西的,朕憂心的是盛世的一些技術,到現在還沒有變,看到突厥用這些,打了個措手而不及,若是朕再不讓人好好地研製出一些長進的,遲早就要落於人後了。”
“憂心了。”
“朕是皇上,為國為民,自然少不了憂,天要黑了,朕抱你進去。明兒個一早你能看到,就讓你親眼看看做出來的靶子。
不要讓他抱,他手還受傷著,就是抓著他的右手,他帶著我回去便好了。
“啟稟皇上,京城信件。”
他去看信,宮女來侍候著讓我淨手泡腳的。
進來的時候他跟我說:“似乎得盡快結束這場戰爭了。”
我站起來,他卻拉我:“天愛,你是不是月信來了?”
“我不知道,不過肚子有些脹脹的,痛痛的。”看不到是與不是。
“讓宮女給你換衣服去。”
有些羞燥,看不到是真的很不方便。
晚上他也不避嫌,還是會抱著我睡,快天亮的時候公公輕輕地敲了下門,他就醒了,將我的手輕輕地放在身側,肚子不太舒服,又擔心月信會染在床上,一敲門其實我也醒了。
他起身出去,虛掩著門。
“皇上。”
是低低的女聲,我側耳細聽著。
“那邊消息如何?”他也把聲音壓得低低的。
“慎王爺沒有別的舉動,隻是長歎,晚上還喝了些酒,宮裏倒是有消息傳過來,說上官香華意欲殺皇子。”
他似是怕我聽見,又將門給合了上去,聲音隱隱約約的就聽不清楚了。
他一會回來,滑下被窩裏,我伸手去抱他的腰,輕聲地說:“誰?”
“公公。”
“公你個頭,我聽到是個女的,你不是說過,你不會再騙我的嗎?”
他輕歎:“靜小姐。”
原來就是一個奸細啊,在慎王爺的身邊潛伏著呢。
“他宮裏,也有奸細。”他抱怨著:“不是朕心黑,多疑。”
想必就是太後宮裏的人了,那紅泥印子我有告訴過他的,不過他也是將計就計。
滲上了權勢,兄弟反目,猜心鬥狠什麼都有。
我輕歎:“我真想念襄王,他是如此的純淨,就像是年輕時的我。”
“這感想,你現在才十八歲。”他揉我的發:“別擔心,母後會保護好歆上的,母後雖不喜你,但是卻是極疼歆上,還有槿色照著著他。”
想到槿色,有些複雜的心思。
可是寧願相信吧,她恨上官香華是入了骨,刻血液裏一刻也是放不下的了。可憐,也是可歎,我卻恨不起槿色,哪怕是她做了那麼多對不起我的事,可那些苦澀的歲月,怎不是她陪著過來的呢。
躺在我身邊的人,口口聲聲說著愛我,可是還是一樣會傷害我。
人與人之間,就是一個孽,一個債。
“李棲墨,你派人去江南尋找莫離,我相信他沒有死。”
“慎王說什麼你也相信,朕說朕沒殺向莫離,為什麼你不肯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