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槿色瞞著,誰也不能說。
待我去外麵讓大夫給我把把脈就好了,宮裏太雜嘴了,還是外麵來得安全一些。
上一次是我和孩子的緣份沒有修夠,這一次不管是不是緣份,我都要好好地守著孩子。
讓侍衛在外麵等著我,然後進去找大夫,買了些傷風敗熱的藥,哈,這個就送給雲淨了。
給一綻銀子給大夫,低聲地說:“你幫我把把脈。”
大夫瞧著沒人注意,趕緊收入衣袖中。
左手腕放在我桌上,銀鐲與金鐲子齊生輝。
他把了好一會,然後喜道:“恭喜夫人,有喜脈了。”
再給他一綻銀子:“我還沒有出嫁呢,這事兒,你得給我保密了。”
“啊。”他吃驚,然後不敢置信地搖搖頭。
我暗笑著出去,我還是宮女的時候,就讓李棲墨給騙上床去了,早就不清白來著。
寶寶,有寶寶了,我是你父皇的大寶貝,是我們倆的小寶貝兒啊,寶寶你好乖啊,想吃什麼,糖葫蘆酸酸的,你想不想吃?得,我買一串。
一邊咬著一邊走,路人看我一眼,也忍不住一樂。
我想我一定是笑得好傻,寶寶,再吃個包子唄,你看多香啊,白白嫩嫩的,以後你生出來,也要白白嫩嫩的。
一買就買了三個,還分二個侍衛。
坐在那兒揣著包子咬,慢慢地吃著。
不想去擠人群了,現在我不是一個人了,走在路邊往運河那兒去。
糧是運過來了,都是今年的新米啊。
上一次的水災,南方失收,襄王這小子索性讓人家馬上又再開始種,今年才提早了一些。
運河離東市近,這會兒那兒熱鬧著呢。
誰都知道皇上要嫁郡主了,是京城第一才子向少北。
忍不住放慢腳步停下來看,想看看莫離會不會在這裏麵。
他不在,他去哪兒了,他也隻是想悄悄地回來看看他爹,看看他曾住過的這些地方嗎?
“姑娘,借借。”一個背著菜的從我麵前過。
我收回眼神,聽得旁邊清亮的一聲叫:“賣蛐蛐兒啊,草蛐蛐兒,一文錢一個,各位快來看啊。”
忍不住去看,可是這一看,我還真看到了他。
莫離,是莫離啊,我心跳如雷,那個低頭在人群裏看著草蛐蛐的,不就是莫離麼。
我以為我看到莫離,我隻想要遠遠地看著他就好,原來我看到他,我又想走近去,我又想跟他說說話。
我跟侍衛說:“你去買些東西,我想買件錦繡堂的新冬衣。”一個侍衛就離開了,一會兒又跟那侍衛說:“去給我買個草蛐蛐兒吧,我就在這裏等你。”
莫離已經走了,走入那巷子裏。
我走了過去,像是失了魂一樣地跟著他走。
在那大巷裏,來往的人很少,莫離頓了頓身子,但是又繼續走著,你是知道我跟著的是嗎?你手裏,還拿著草蛐蛐兒呢。
我跟著他走,他走得慢,像是不想讓我跟丟一樣。
從大巷子,轉入小巷子,靜謐得緊,沒有任何人來往。
靜得隻有腳步聲,還有心跳的聲音。
於是我怯怯地叫了一聲:“莫離,我是天愛。”
他不走了,仰頭似是歎息。
我咬著唇,苦澀地一笑:“莫離是我,莫離你過得好嗎?”
你為什麼不說話,是不是覺得你與我之間,真的沒有什麼好說的了,是不是你覺得,不知要說什麼?
畢竟啊,那麼難堪的事,讓你看到讓你聽到,你心裏是多難受。
那時候的莫離,怎麼會總給我背影呢,可是你頭也不回來看看我了。
心酸得淚水就滑了下來,輕聲地說:“莫離我隻是想見見你,對不起。”他回頭,卻是朝我笑著的。
我往後麵退了二步,有些受驚。
他笑道:“我不是向莫離。”
是的,我也看出來了,你不是他,但是你為什麼要偽裝成他,那頭發,那衣服,還有那草蛐蛐兒。
我也不能慌了去,手捏成拳頭,厲聲喝叫著:“你是誰?”
“我是誰不重要。”他笑:“重要的是,你上勾了。”
後麵有腳步聲,回頭一看,幾個蒙著臉的男人正走了進來,手上拿著的,是冒著冷光的刀子。
我心驚驚的,怎麼會就讓人誘著入了這一個局,是誰設的局。
我今天上午還去讓大夫查了,他告訴我,我有喜脈了。
我還說,我要好吃好喝地侍候著我肚子裏的小豆子,可是現在,我卻陷在一種什麼樣的境界。
這些人是故意的,而我卻不能驚慌,驚慌隻會死得更快。
淡淡地一笑,那個頗像莫離的家夥訝異地挑起眉眼:“你倒是不怕,還能笑得出來。”
“你想要財麼?”
“你覺得呢?”他笑,十分的邪氣。
我自知不是,知道我和莫離關係的人,不多。
因為你像莫離,才會上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