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給他倒上一杯,然後碰碰杯子,便喝了下去。
真的是喝得多了,大家都很高興,畢竟明天要忙的,官員哪敢拖得久了,使告辭而行。
我看著那雲屏出去,也搖晃著站起來出了去,外麵依然燥熱著,她在廊上吹著風,我有些虛浮地走到她的身邊:“雲屏,別難過了,皇上答應我會找最好的大夫來治你的臉的,別難過。”
她一言不發,仰頭看著天。
我和她站了一會我,感覺也挺尷尬的。
看著李棲墨出來,朝我走了過來。
聽到了聲響,雲屏回過身來,盈盈朝他跪下:“民女見過皇上萬歲萬歲萬萬歲。”
“你是雲屏。”他也有幾分醉意了,抱著我的腰相互依著問。
她低聲地應:“民女正是。”
“抬頭讓朕看看。”他打了個酒嗝。
雲屏抬起頭,一雙冰冷的眸子如今染滿了淚,如果不是那鮮明的傷,是一個多漂亮精致的女子啊。
“別擔心,朕會讓人好好地給你治的。”他說。
“謝皇上。”她答謝。
“皇上,雲錦鬥膽,有事想和皇上一說。”雲錦站在長廊的那一頭半跪下行著禮。
李棲墨想了想說:“天愛,你先回房去。”
我應下,小蟈蟈上前來扶著我往房裏走,隻拆了頭發,臉沒想洗就撲在床上睡,喝得多了啊。
快要入睡的時候,李棲墨進來,摸索著脫衣服,洗臉,然後倒在我的身邊,將我抱入懷說:“天愛,雲錦求朕納雲屏入後宮。”
我心底裏生出歎息來,抱著他蹭了蹭:“你怎麼說呢?”
“臉是治不好的,可是是她護著你的小命兒。”
“我知道了。”我輕聲地說。
不用說得很明白,我想,我知道了,我明白了。
然後揚起說:“沒關係的,你宮裏多一個不多,少一個不少。”
他隻是將我抱得更緊。
快到天亮的時候,他忽然卻是有些不正常,把我吵醒,搖著我:“醒來,天愛。”
“什麼事?”最討厭睡得香的時候,別人來吵我了。
下床氣還是有的,就是不搭理他的興奮。
“天愛,朕封雲屏為郡主,你說好不好?”
我倒回去,腦子還迷糊糊的。
“你說好不好,朕以後給她找個封王指婚,誰敢抗旨。”
“好好好。”你說什麼都好,能不能不要這樣來吵醒我,我真的好累啊。
他捏捏我的臉:“倒是不吃醋了。”
“嗬嗬,誰知道你們在玩什麼呢,我也不想混這水,也不想問,你做什麼總是有你自已的想法和計劃,那就好。”
“現在越來越精了,還是初見你時好玩啊,天不怕地不怕。”
“現在倒是怪起我來了,是誰天天說我還是個小孩兒,不會長大的。”
“是朕,對也是朕錯,錯也是朕的錯,可好。”
我笑,睡意已經讓他吵得全無了。
點點頭說:“好吧,就是嘛,幹嘛要把雲屏納入後宮,你是誰啊,你是皇上啊,就算是把雲屏指婚給誰,誰也不敢反抗的,是不是?”而且臉上的傷,會盡力地幫她,有些事情誰也不願意看到的。
他又不喜歡她,雲錦讓他為她負責,我倒是覺得好委屈李棲墨。
雖然說雲屏也很漂亮的,心裏不愛,再漂亮又有什麼用呢?
他抱著我,樂滋滋地一親,一肚子的壞水就開始動起來了:“天愛,你說許配給誰呢?”
“不合襄王。”我說。
“怎麼先說他?”
“嗬嗬,反正我覺得真的很不合襄王的,你可不能把你弟弟給毀了,他是多相信你啊,現在也不知在哪個山溝溝裏忙得要死要活呢。”
他冷哼:“朕看,他是更相信你多一點。”
“哪是,我們是什麼關係啊?”我側頭,看著他起身。
沒有叫公公進來侍候,所以他隻能自已穿衣服了,想我侍候,他省點,這麼早誰想起床來侍候他,他是習慣早起了,我是習慣睡到日上三竿。
“什麼關係?”他故作不在乎地問。
我笑笑:“我們是朋友啊,你沒有朋友,你是不了解的了。”所有談得來的,所有的人,都是他之下的,那不能稱之為朋友。
他眼裏劃過一些孤寂,卻又淡然一笑:“朕不要那些東西,有個紅顏知已便好了。”
“說我吧。”我樂得笑,抱著枕頭:“收下了。”
他梳好發,走過來摸摸我的臉:“一會兒起來,要吃些東西。”
“我知道了,還不能惹禍,不能惹事,對了,還要把調理身體的藥給吃了對不對?”
他笑著捏我的鼻子:“對了,也不多,一樣不可落下了。”
其實我回來,身體也是好了許多的,可惜他卻總是擔憂無比,禦醫開了調理身體的藥,天天都得喝。
再睡一會起來,一室的熱燥,小蟈蟈笑嗬嗬地端著一盤新鮮的果子進來說:“小姐,你先用些早膳,一會就吃這些東西,取了些些決塊來,正冰著呢一會兒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