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喬,你幹嘛了,你怎麼這樣對靜妃娘娘了,皇上要是知道了,還不罰你來著。”君如玉過來扶我。
君小喬冷冷地說:“皇上哥哥現在可不要她了呢,姐姐你討好她也是沒有用的,皇上都不要她了,你以為你討好她,皇上就能多看你二眼,把你收到身邊去了。”
這君小喬說話,真是難聽了。
君如玉咬咬牙,什麼也不敢說,扶我起來:“娘娘,要不要緊?”
“有些痛,我回去擦藥好了,如玉算了,別爭了,由得她吧,小孩兒心性。”我感覺我現在比她還成熟多了。
而且開始敢打我了,君小喬是不是在試探著我,太後的眼線啊。
得,跟你計較什麼,無非是看他是不是還會在乎我,我懶得鬧大讓他知道呢。
借這傷我回去就休息,明天就是頭七了,頭七我想去祭念娘。
李棲墨那兒我肯不會去說,說了他也不會同意,何苦來哉。
那就隻有太後了,不管如何,明兒個試一試,如果不行我就去找清太妃,我想她會幫我的。
下午沉沉地睡了很久,總是愛困,困到寫著就會打瞌睡。
槿色進來:“娘娘你醒了,還躺著呢,一會躺得久了,你又叫頭痛了,奴婢給你揉揉肩頭吧。”
我慵懶地打個嗬欠:“好啊。”
轉過身去趴著,槿色輕輕給我揉,誰知揉著,我竟然又睡著了。
真是成豬了,半夜肚子餓得緊才醒來,出去看到槿色居然還沒有睡,而是在燈下守著。
“娘娘,你餓了吧。”她笑。
“是啊。”
“那奴婢讓人把飯菜端上來。”
“你倒是細心。”
她輕輕一笑:“奴婢侍候娘娘這麼多時間,也知道娘娘要是沒吃飯睡著了,半夜就會起床找東西吃的。”
一盤盤菜肴端了上來,我皺皺眉頭看著:“怎麼就這些啊,看起來都不好吃一樣。”
“那娘娘想吃些什麼?”
“酸酸辣辣的,這些淡得沒味兒了,我想吃很酸的,嗬嗬先拿個梅子來讓我吃吃,做個酸蘿卜幹來。”我笑著撒嬌。
酸梅兒送來,我眼前一亮,口水都忍不住了,吞啊吞啊,塞進去感覺這味兒,可真是一個好。
半夜吃得飽飽的,睡醒了第二天卻還有些想睡,打著瞌睡再戴上白花,想著今天是娘的頭七,又忍不住有些悲傷。
白色的素衣,白色的小花,用來悼念著她的離去。
偏得今天,還下起了細雨。
槿色要給我撐傘,我卻不要她撐,她撐著她淋一身濕,何苦來哉,不如我自已撐一把,我又不是沒有手,又不是殘廢,事事不能自已做。
迷離的細雨,在太液湖上飛濺著,濺起千萬朵的雨花兒,漣漪好看極了,那抹幽幽的煙綠,怯怯在風雨中,那般的可憐與嬌弱。
天也為娘在哭泣嗎?我伸手出去,讓傘緣的雨滴落在掌心,也是微微的暖的。
走到慈恩宮裏,鞋上還沾了些泥,槿色取出一雙新的鞋給我換上,再將那髒的收起。
當真是細心的女子,有她照顧著,真是幸福啊。
公公領了我去繡房裏,君如玉已經在那兒了,君小喬倒是還沒有來,一見我君如玉便笑。
我擠出笑意,走到小桌邊去坐下,她關切地說:“娘娘,是不是還不舒服?你臉色有些不好啊。”
搖搖頭:“不是,就是心裏有些難過,今天是我娘的祭七之日,我想出宮,可惜皇上是不會讓我出宮的了。”
“娘娘和皇上吵架,也許現在去求皇上,也能出宮呢?”
我澀澀地說:“不可能會被允許的。”
“娘娘是不是很想出宮啊?”她停下了針,認真地看著我。
我點點頭:“是啊,真的很想,我長這麼大,還是第一次有人把我當女兒疼愛的,今天是她的頭七,我如果不去,真怕她看不到我會擔心來著。”想想,心裏真是難過。
我想出去看她,卻連這個自由也沒有。
聽說頭七的時候,人的靈魂是會回來的。
君如玉咬咬唇,然後一笑:“娘娘,我倒是有個法子,你等一會,或許我能幫到娘娘的。”
她站了起來,然後去拿君小喬桌上的墨,盡數就倒在那一團五顏六色的線上,瞬間,就變得汙黑了。
我有些驚訝於她現在的做法,她心疼地說:“可惜了這些上好的絲線,娘娘,我現在去給太後娘娘請安,然後便說親自出去買些絲線,至於原因,也隻能委屈小喬妹妹了,小喬妹妹昨天推了娘娘一下,要是有人問起,娘娘便說這墨從桌子上掉下來,弄髒了線,如果是小喬的錯,太後娘娘也不會追究太多的。而且繡這雲海觀音,也不能再遲了,再遲些就不能繡出來,娘娘,到時你跟我一塊兒出去便成了。”
這倒是個好方法,於是我便期待了起來,君如玉去請安,順便稟告這件事情。
坐在室內等著,讓我有些心裏難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