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火了:“良心,良心多少錢一斤,給我放手。”抽了回來,揉手腕,痛得差點兒淚就忍不住了。
他冷漠地看著我,就像不認識我一樣。
“看什麼看?”我凶他一句。
他語如冰珠:“和向莫離聊得很愉快嗎?伏在他的身邊,都不願意走了,你說朕要不要成全你和他呢?”
這冷嘲熱諷的,我哼哼。也沒有應聲,鬼都聽得出來他不是說實話。
我要真敢說,好啊,他不治死我。
你也沒有這個肚量來成全我什麼,有時候你說話,就是騙人的。
我越是不答,他還越是有理了,惡聲惡氣地說:“怎麼不說話了,你不想嗎?你和他站在一起,倒是挺不錯的啊。”
“你要我說什麼呢,我說好啊,那你現在頭上冒什麼火氣啊,你會嗎?做不到就不要問我。你敢放我走嗎?你不敢,你不敢就不要在我的麵前說這些話,煩。”不是隻有你才會發火的。
你惹我生氣,我管你是皇上還是太後。
“休想。”他咬牙切齒地吐出二字。
我也沒有想過,本來是讓你騙進宮裏的,後來知道你霸道,還有現在不可能再轉彎的一些事,我就沒有再想了。
“乖乖給朕回去,沒有朕的命令,哪也不許你去。”
“這是軟禁?”我叫著。
“不是。”他反駁
“那是什麼?”
“禁足。”他說。
“………。”你可不可以再無恥一點。
我狠狠地看著他:“你的牆頭砌得再高,我也能爬出去,不信你試試看,禁我足,你不如殺了我。”
他卻冷淡地說:“傅天愛,當有一天朕真的要殺你,你就不會這樣輕易將這句話說出口了,朕說過你學好宮禮之後,便讓你去見他的,你卻私會?你把朕當成什麼了,你把宮規當成什麼了?”
“我就見莫離,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就見他怎麼了,沒有他,還沒有我呢?”說我沒有良心,這倒不知是誰比我還沒有良心了。
他直言地說:“你是朕的妃子,不是哪個男人都可以見的,朕就算讓你見,也不會讓你單獨見向莫離。”
瞧吧,心裏的話,終於說了出來了。
向莫離怎麼了,向莫離挖過你家祖墳啊。
我氣得有些跳腳:“莫離哪是隨便的人,再說了我也是偶然遇上的,我要是不見,你相信嗎?”那不就變成了虛假的我了。
你說過最喜歡我的純真不作假的,你卻希望我現在假惺惺起來了。
哼,男人,什麼東西啊。
扁扁嘴,十分的不滿:“我肚子不舒服,你不問我為什麼,但是莫離給我把脈,卻把出有人給我下毒,這些你知道嗎?這就是你那些聽話的宮妃幹的好事兒。你隻會朝我惡霸地叫著,隻會發泄你的不滿。”
將那紙甩給他:“你好好讓人看看,有天我死了,不用懷疑,就是你的女人整死的,我死也不會放過你們全家的。”
他臉色沉黑,死盯著那紙,明明他不懂醫術,更不懂藥方的配置,卻是要看著。
我不想多說了,做人就要這麼理直氣壯起來,不然就讓他欺負了起,他喜歡壓著我,讓我乖順順的像是小媳婦一樣,偏巧我這個人,喜歡揚眉吐氣地過日子。
莫離開的藥方,槿色煎了藥上來,我聞著那苦苦的藥,但是沒有賴皮,而是端了起來,輕輕地吹著,吹得那黑波層層,涼了些就一口一口地喝進去。
李棲墨進來,我眼角瞄了瞄他,依然安靜地吃自已的藥。
“真乖啊。”他笑著坐下主動跟我說話。
所以男人就是這樣,你要是弱了氣勢,就得看他臉色了,你要是不理會他,表現出生氣的樣子,他倒又還笑臉引人地貼上來。昨天上午還吼得差點暴跳如雷的,可是今天下午,又當作沒有什麼事發生過一樣,他又膩過來了。
我也不出聲,就端著藥,一口一口地喝完,然後擱下碗,他就小奴才一樣拿帕子來給我擦唇角了,一手已經取來了蜜棗兒:“張口。”
“不吃。”
“不苦麼?”
“不苦。”我哼哼。
他卻笑:“倒是好,向莫離開的藥單就是不錯,半點也不苦。”
話裏的酸澀,真是聽得清清楚楚的。
我想也沒有必要和他生很大的氣,這樣於我不好。有氣嘛,一直生著就沒有什麼意思了,人家給了階梯,我也不想和他鬧翻,差不多就算了。
他給我擦唇的時候,我就給口咬他的手指:“真不給我蜜棗吃?苦呢。”
他笑了笑,眼裏的神色終於鬆了開來,然後給我塞進蜜棗兒,頓時那香甜的味道滿口都是,一下就衝走苦澀的藥味。
他彎下腰,關切地問:“怎麼樣,吃了藥有沒有好些。朕問禦醫了,說這些藥是給你排毒的。”
“你那些禦醫,全是混飯吃的,什麼事兒也查不出來,要是有什麼事,又怕得要死,又說這樣,又說那個了,你養這麼多人,沒個用兒的。”
他就刮利我的鼻子:“亂扯,這藥可得長期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