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如彎弓,冷冷地掛在天邊,星子也是稀稀的幾顆,這樣深的夜,我不想一個人在,抱了枕頭去找小蟈蟈,可是宮女說我不能和小蟈蟈一塊兒睡的。
“小姐,要是睡不著,就用安息香吧,皇上特意交待我們得帶著的。”
“他就厲害,什麼事兒都想得著,那你們就點上一點點吧。”
可恥啊,恨他,卻會在夜半想著他溫暖的懷抱。
靠著那安息香,才睡了一會,一早上起來,侍衛告訴我慎王還在休息,今天是不會出去的了。
我想他身體可真不好啊,也沒有打憂他。
宮女來告訴我,說涼城修了個妃子廟,可真好看來著。
我一聽這可是有些怪異,李棲墨說給我做的一些事,不會就這些吧。
反正今天沒事,就帶了人出去,直奔妃子廟。
最好是與我無關的,不然我回去不掐死你,我好端端地活著,你敢給我修廟,我就,我就把你的大名做個公公供在裏麵。
可真是囂張至極啊,這個廟很大,就在涼城的中心,廟屁股就對著傅家的大門,幾層高,如今還搭著很多竹子在修築著,可見要是弄好了,傅家也會是給擋得陰暗無光。
李棲墨這個人還真夠損的,怪不得我不是他的對手來著。
正門囂張地寫著龍飛鳳舞的三個字:妃子廟。
我怎麼看就怎麼別扭,還是一團黑線浮在上麵,原諒我並不欣賞他寫這些字的水美觀性。
但是很多人燒香,廟還沒有做起來,就開始在外麵跪拜著。
還有人得意地說:“我們涼城就是風水好啊,傅家生了個好女兒,進宮做了妃子了。”
我冷嗤,回頭看著那個婦人:“那為什麼這廟,要修在她家門前,誰家的風水不擋,就擋她家的。”
“你怎麼回來了,傅天愛,你不是跟男人跑了麼?”
“我才跟男人跑了,你全家都跟男人跑了,本小姐好端端的在這裏。”
“你這個惡霸,怎麼又回到涼城來了?”
“你現在還在這裏拜著這妃子廟,可真可笑。”我懶得理會了。
和宮女一聲兒進去看了看,浩浩蕩蕩人正在熱火朝天地動工呢,哪有那麼快建好啊。
逮著人便問:“這裏麵供的是什麼妃啊?”
“當然是皇上最寵愛的靜妃娘娘了,是傅家的孫女哦,傅潤芝打小就是涼城的驕傲,果然有出息啊。”
那是,誰會想到小混混一樣的莫天愛呢。
才在建,沒有什麼好看的,有些氣惱地帶著人出來,果然是在做我的廟啊,改日還指不定派我來念經呢。
在集市上大搖大擺地走著,有錢了,就買十個包子,五個喂狗,四個掐著看軟不軟,一個才自已吃。
買衣料子進去買一大卷,前後左右都不要,就取中間一截截,財大氣粗得教人咋舌。
買了些吃的回去,回到客棧,就看到那在門口等著的傅家女婿。
“天愛。”他宏亮的聲音叫著我,透著幾分的喜悅和小心翼翼:“你終於回來了,爹爹在這裏等你好久了。”
爹爹這二個字多陌生啊,在傅家隻有傅潤芝能叫,我是不能叫的。
我偏頭看著他的笑容,如此的虛假。
挑起眉兒問他:“你找誰的?”
“你啊,天愛。”他很小心地說著,想必是傅姥姥在我這裏吃了虧,於是讓他來了。
“你是誰的爹爹呢,傅潤芝現在不在這裏,我想你叫錯人了。”我冷冷地看著他,看得他低垂著頭,一臉的窘迫。
“天愛,是爹爹對不起你,你要是念在我還是你爹爹的份上,就放傅家一馬吧。”他哀聲地求著。
“我可沒有什麼本事讓傅家怎麼樣,你要求的人,可不是我來著,從來你有把我當過女兒嗎?現在倒好,左一口爹爹的,右一句爹爹,我聽了,隻是想笑。”笑得心裏空空的。
“天愛,爹爹以前是迫不得已的。”
“對不起,我不想聽到你說什麼為難的話,你真的找錯人了,我什麼也沒有做,我隻是昨天才到涼城的,我也不想老看到傅家的人來找我,這是怎麼著呢。”你還真不配做我的爹爹啊,當初傅姥姥要將我賣走的時候,那個人的銀票,還是你點的。
你說過什麼,你做過什麼?你隻是收下了銀子而已。
我看到了,那時我告訴自已,你們真的天真,以為我會乖乖地任你們賣掉嗎?傻不拉幾的。
後來就是傅潤芝的婚事,拖了一拖,才把這事延了一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