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醒來,一室的昏昏暗暗,他睡了似乎很久了,腦袋都有些糊塗,瞧這光景,應是淩晨吧,是皇後,還是太後呢?他不管,他心裏在乎的還是彌雪,她現在平安吧沒事吧,一會,他就讓江公公去宣她回宮。
一隻手放在他的床上,龍漓奇怪地看,竟是他的母妃,一向,她和他就沒什麼感情,平淡得不像是母子,可是如今看她,守在他的床前,一股從沒有過的感動升了上來,有點艱難地開口:“母後。”
太後抬起仍有些睡意的臉,驚喜以叫:“皇兒,你醒了。母後終於等於你醒了。”
是母後找到解藥的嗎?如此的感動,如此的心急,原來,她一直是愛他的。“母後,你徹夜守在這嗎?”
太後笑了笑:“母後擔心你。”
擔心,龍漓心弦一動:“母後,辛苦你了。”
“怎麼會,看著漓兒昏睡在床,母後不知多難過。”她哭著,用絲帕摭住臉:“母後真怕你長睡不醒。”
“不會的。”他堅定的說著,就算母後不操心,彌雪也會想盡辦法來他的。“母後,你先回宮去歇歇,皇兒去接彌雪回宮。”
太後沉下臉,直搖頭:“皇兒啊,你昏睡中,哪裏知道發生了什麼大事?你封的好貴妃啊?”
她的長籲短歎,讓龍漓緊張了起來,急急地問:“母後,彌雪發生了什麼事?快告訴本皇。”她還懷著孩子啊。
“我兒太專情了,可是皇上你沉睡多日不見清醒,彌雪貴妃卻早就和三皇子染上了。”
“不可能,母後,這事可千萬別亂說。”龍漓沉下臉。
“母後怎麼會亂說,皇兒,你可知道,淩盎然將解藥藏在那裏了,他們早就同聲共氣了,就等皇兒醒不過來,墨當了皇上,那麼,她就是皇後,漓兒無法給她的,龍墨都可以給她,皇兒,若是不信母後所說,盡可以去問牢中的淩盎然,那賤人還吊著口氣,母後費了多大功夫,才從端太妃手上得至解藥。”太後一口氣說完,似乎還心驚驚一樣。
龍漓倒吸了口氣,不會的,彌雪不會陷害他的,可是相愛的人,就是最怕猜疑和誤會,他要去問問淩盎然,是不是有這麼一回事。
“皇兒,你別怪母後說你,這彌雪妃,她心思根本就不在你身上,皇上昏迷沒多久,彌雪妃就回來了,和三皇子處處出雙入對,也不怕別人說,你可知道,昨晚上,母後去太妃那裏求藥就看到彌雪妃在墨的寢室裏,母後怕她從中作梗,誤了大事,也沒說她,宮女也伴在那裏想必是私通龍墨已久了。”
“母後,夠了。”龍墨冷冷地打斷她,這痛徹心肺的事,叫他如何能相信,彌雪,出宮前,兩個還花前月下,隅隅私語,她不會變得那麼快的。
龍墨下了床,江公公一聽見有動靜,恭敬地跑了進來,熱淚盈眶:“皇上,你醒來了,奴才,心裏太高興了。”
他看也不看,直直地往外走:“去天牢審淩盎然。”
淩盎然奄奄一息,看這光景,命不長矣,看見龍漓,滿臉的複雜,嫉恨愛仇全在眸子裏,她少女的一顆心,就全牽掛在他的心了,他不僅不因為她的絕世容貌而愛她,更而因此遷怒,無情地將她賜與瘋子澈,又為了一個女人,降罪於淩家,弄得這般的家破人亡,她活著還有什麼意思。這苟殘延活的,她還不如一拚。
“本皇問你,為什麼這樣做?”龍漓冷冰地瞪著她,微弱的晨光不如那燈火來得亮,映在她的臉上,那樣恐怖。
淩盎然笑著,輕輕地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