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漓也很震驚,隻是彌雪並不看他一眼,伏在地上,等著降罪,她知不知道,這可是死罪一條,她縱使做了如此之多對不起他的事,他心裏仍殘存著些舊情。
“皇上,此事你拿個主意,可不能亂了宮規,讓人笑話了去。”太後端重地說。
龍漓沉思著,讓人的心思都隨著他打轉,最後,才冷冷地說:“念她現在心懷皇子,廢其封號,先打到冷宮去,待皇子出世之後,再責罰。”
她肚中的孩子,是她的福,還是她的不幸呢?她不怨天由命,無論如何,都是她的寶貝,隻是這寶貝一世生,就得注定不是她的。原本,貴妃就不是能隨意廢除的,她又得了個第一。
“罪女謝皇上,太後隆恩。”她認真地磕著頭,空洞的眼裏沒有一絲的淚水。現在為他流淚,不值。
冬兒痛哭流涕:“皇上,冬兒也有罪啊,冬兒沒有報告皇上,請皇上一並罰了奴婢去冷宮做粗重活。”
“皇上,奴才也有罪,皇上請罰奴才到冷宮去看守。”杜公公也猛地磕頭。
彌雪感動的淚一下就流了下來,這二個忠心護主的宮女和公公,人人說樹倒獼猴散,而她收獲得多珍貴。
“來人,將她押到冷宮去。”龍漓冷冷地叫著,不再叫她彌雪妃,情淺如散了。
太後站起身:“皇兒,早日看清了,你也知道什麼人該留,什麼人該不留。”在宮女的攙扶了,那繡鳳的褐衣那麼的刺眼。龍漓看她一眼,那眼光如此的沉痛,能將滿樹欲開的夏花都痛落般,轉身就走。
“你們這些奴才,簡直不像話。”江公公尖叫著:“一並打入了冷宮。”
她就這樣,很明很白地打入了冷宮,她不會可笑得以為,皇上是想為了保護她腹中的孩子,那冰冷決絕的目光,像箭一般地射入了她的心湖。
這冷宮,多熟啊,她都進來不止一次了,還真是有緣呢?她輕笑著,任由冬兒和杜公公打掃著冷宮的小居。
冬兒看到她笑,淚落得更凶了:“娘娘,你哭吧,奴婢知道你很難過。”
彌雪一手拭著她的淚:“傻冬兒,你以為我悶在心裏啊,沒事,其實這對我來說是一件好事。”
“冬兒不解,娘娘,在冷宮怎麼會是一件好事呢?”
“冬兒沒有愛過,自然不解了,我現在就像是解脫了吧,如此的反反複複,我真的很累,我要的愛情就是簡簡單單的,等冬兒嫁了,冬兒就會明白了。”從此,她要學著忘了她,她要好好地愛她的寶寶每一天,因為,這寶寶生下來之後,便是不屬於她的了。
冬兒抽噎著:“娘娘說得太深了,冬兒還是不明白,冬兒不會嫁人了,冬兒一輩子陪著娘娘。”
“你以為,我會在冷宮裏呆一輩子?不,這皇宮,我都怕了,膩了,即使是與世無爭的冷宮,我也不想呆在這裏,與其在這裏終老,我何必來這琳琅王朝。”她會忘了他,然後就會安心地尋求自已的幸福。她想,她已經一步步地計劃好了,隻是沒有什麼差錯,她就會如願地出宮。
隻是可憐了冬兒和杜公公:“讓你們跟著我吃苦了。”
“沒有。”杜公公也跑了過來:“娘娘待我們極好,不像是其他的主子,總是拿奴才不當人。”
娘娘,彌雪輕笑:“以後這裏沒有娘娘,有的是彌雪。”
“不,娘娘永遠是娘娘。”二人甚是堅持。
“這樣叫,隻會讓我心裏更難受,要是有心人聽到了,更會來嘲笑我,你們願意嗎?”這二個涉世未深的人,哪裏是她的對手,讓她說得一怔一怔的,難過得垂下臉:“娘娘,不,主子說得對。”
“我們就安心住在這裏吧,等到,等到十二月,孩子生了下來,就會有變局的。”她看著天上飄浮的雲,那樣的自在,那樣的安寧,摸摸肚子笑著說:“小家夥又餓了。”
冬兒擦著淚,笑著說:“我馬上去為主子準備些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