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香啊,四處,入眼滿滿都是花和葉,龍墨折下一枝碧綠碩大的蓮葉給她:“擋住陽光,要不,曬不了一會,你就熱得受不了。”
“不會啊,我感覺像蓮仙一樣,真想,就睡在這蓮葉上,什麼也不想,什麼也不顧。”
她又傷心了嗎?她背著他,可是那樣的削弱和孤單,風一吹,就將她的發吹到他的臉上了,香香的發拂在他的臉上,醉得像是夢裏一樣。他折下一枝白蓮,輕輕地插在她的發:“白蓮如雪,潔淨如冰。”
“墨。”她終於支持不住了,往後一靠,將頭倚在他的胸前,淚成串成串地流:“我不是白蓮,我配不上它。”
“你永遠都是。”他握住了她的手:“別哭。”
“為什麼每次,都會哭。”她不解,兩個有緣無份,但卻是一次一次地相見,每次在她最需要的時候,他都會出現。
墨取出腰間的玉蕭,湊在唇邊,輕輕地吹著,高山流水般地深遠流長,又如蘭花般地幽幽暗香,讓她停了淚。靜靜地陷入那蕭聲中,慢慢將心底的怨愁淡掃,天大地大,她總是為他傷心,而將眼前的大好美景都忘了。
墨靜靜地陪著她,一句話也不說,隻是怕她累著,為她撐起那大大的蓮葉兒,伸手在水中一撈,就撈出了些菱角兒,褐墨色外皮,飽滿結實。
“墨,你怎麼還記得?”她著實是驚喜,那年,她幾乎就要在空中斷氣,讓他救了下來,她不過隻是說了聲,這菱角兒好吃的,他竟然還有心記得,去年是三人,還有擔心她的言姐姐,而今卻是天人永隔,而她的承諾卻一直沒有做到,也許有空,她宣言父見見。
這不合時宜啊,可是她多麼渴望有人能看到她的心,卻又怕人看穿她的心。“墨,我們該回去了,隻怕冬兒會急壞,要是找不到我,她會哭的。”那是一個執著又純真的姑娘,她不能讓她在宮裏終老一生。
墨又上了一條水道,劃開蓮荷,慢悠悠地朝岸邊劃了回去,船裏,滿是他采搞的白荷和菱角。
“美人喜歡那朵花嗎?我讓江公公替你采來。”崖邊傳來龍漓的聲音,那樣的熟,熟讓她深深地一震。
“娘娘,娘娘。”冬兒瞧見她了,含著哭腔朝她揮揮手:“奴婢在這裏。”
她必然是沒有看到另一邊正走來的龍漓吧,可她這一叫,將眾人的視線都拉了過來。
終是要來的,避都避不掉,小船到了岸邊,冬兒就急急的攙了她上來:“娘娘,可急死冬兒了。”
彌雪並沒有答話,而是盈盈一施禮:“皇上吉祥。”
“吉祥,本皇看是不祥吧,本皇的妃子竟和皇弟私到蓮花深處,又不知做些什麼見不得人的事。”他冷冰冰地看著她,眼裏沒有一點的舊情,和寵溺。
彌雪的心傷了,很痛,很痛,他怎麼可以懷疑她呢?誰來告訴她,他是怎麼了?
“皇兄。”墨想辯解些什麼?
龍漓就冷冷地打斷了:“不必說什麼?本皇相信自已的眼睛,彌雪妃,你德行不當,自今兒起,禁足三個月,不得離開飛雪宮半步。至於你,康王,你的犯下的罪,本皇還沒有找你算,你還不自知,自今兒去,沒有宣傳,不得進中半步,其他懲罰,本皇自有論斷。”
為什麼,他變得那麼快呢?彌雪隻是歎了口氣,一次又一次,她的夢是圓了又缺,缺了又圓,讓冬兒抱起滿懷地白荷,躬了躬身:“臣妾這就回飛雪宮思過。”
龍漓睨視著她:“這白荷根本就不適合你,那隻純潔的象征。”
她沒有說什麼?隻是肩頭硬是挺起了,不讓他看到,她的心在流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