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那幽幽的香味,似乎她不在,飛雪宮中就有那種味道,貞月她是不能信任的了,但她並不是不念舊情的人,彌雪隻能暗記在心中,有什麼事都防著她,貞月心裏必是發覺了吧,曾經信任的主仆,疏離是難免的了,但是要治皇後,還的找出那磷粉,失蹤的東西,必然和貞月姑姑有關,這香味,貞月和端太妃有著什麼計劃,她猜,磷粉必然在貞月或者是端太妃的身上,她要找回,就得再設一局,捉了貞月再說。
宮裏,不能容忍太多的仁慈,一次次的教訓告訴她,什麼才是養虎為患。
今天是四公主回門的日子,按照禮俗,有身份的妃子都會到場,在玉秀宮裏大肆慶祝,什麼回門呢?還不是住在皇宮,住在她未出閣前的宮裏,看來她是舍不得宮裏的錦衣玉食,前呼後湧,而新駙馬,高攀了這枝,自然不敢有任何的意見和違意,處處小心迎逢著。
在頭上插上一枝如意白玉簪佩戴上貴妃該有的行頭,如雲般的秀發在斜斜地挽了鬂,淺藍色的雲錦裙,再配上那天珠,渾身散發出一種清靈的美。身子骨日漸豐滿了起來,胎兒也明顯地覺得大了,拉高點衣領,摭住昨夜他熱情的吻痕。
宮女小心地攙扶著她走出正廳,守在正廳的貞月姑姑討好地笑:“貴妃娘娘要出去。”
那笑,是那麼的不自然,彌雪也不點破:“是啊,今兒個四公主按民間的禮俗回門,中午都不回了。”
“那奴婢去準備東西。”
彌雪閑閑地說:“不用了,那些東西杜公公已經準備好了,你就在飛雪宮候著吧,要是有人來了,也好應對,換了其她宮女,本妃就怕失了裏子,冬兒,冬兒。”她揚聲叫著,眼角悄悄地打量著貞月姑姑。
她的眉皺了起來,下不了台,讓她臉色難看。
冬兒咚咚跑進來:“娘娘,有什麼吩咐。”
“陪我去玉秀宮。”任宮女戴上長長尖尖的義甲,她並不喜歡這東西,但是這是正式的場合,行頭是必不能少的。
“是娘娘。”
玉秀宮中,裝扮的花枝招展的妃子,莫不穿上最華美,最尊貴的服飾,讓人眼前一亮,要是幸動些,讓皇上看中了,那麼又是專寵於一心了,龍漓的專情,也是無情,每個人都想,自已能變成彌雪,讓皇上一心一意地專寵,不分左右,要是皇上是有心人,他必然會明白,要想後宮相安無事,就須雨露均沾,可他不是,他的愛很狹,隻分給一個人,他的冰冷,妃子們未進宮前都有所聞,但都自認為自已有本事讓皇上寵愛,每個都又怕又不舍。
討好彌雪,就能接近她,那麼皇上發現的機會就大,彌雪帶著隨從一進玉秀宮,眾多的妃子都笑盈盈討好地說:“貴妃娘娘吉祥。”剛圍著的皇後就那麼冷清了。
彌雪一笑,盈盈地行個禮:“皇後娘娘吉祥”
“免禮。”她笑著,眼裏卻有著說不完的恨。
行完禮,那些妃子又圍了起來:“貴妃娘娘的玉簪好漂亮啊。”
“貴妃娘娘的耳環才漂亮。”
“可是娘娘你的項璉未免太素了些,臣妾那裏有串很亮的珍珠,送與娘娘,隻有娘娘才配帶那如月亮一般圓潤的珍珠。”
不錯,這個還真會送禮的,可惜,拿無價之寶來換,她也不換。
“你的意思就是你和娘娘能相提並論了,那珠子是你的,你敢說你沒帶過嗎?”另一個尖銳地叫。
彌雪笑著淡掃幾人:“謝謝妹妹們的好意,說實在話,本妃並不喜歡戴那些,妹妹們的好意,彌雪收下了。”
“貴妃娘娘真是蘭心慧質,無欲無求,怪不得那麼得皇上的聖寵,是天下人當效法。”
天啊,這些人,還真會拍馬屁,這些話聽多了一個字,煩。
“妹妹們今天的主角是四公主,不是本妃。”她輕輕地提醒,一邊的四公主臉色已變得鐵青。
“貴妃娘娘真是好風光啊,一來連皇後娘娘也比了下去。”龍悅兒仍然是尖酸刻薄,雖嫁人,卻沒有一點的收斂。
要與她計較,就真和她一般見識了,彌雪輕笑:“四公主大喜,冬兒。”
冬兒捧上她的禮,是一枚相當好看的別針,全是用瑪瑙和珍珠連成的,還有一個白玉如意,一雙金爛爛的耳環,及手鐲,一些價值不菲的珍玩,這些禮並不算少,也是她考慮了半天才決定的。
四公主笑著:“謝謝貴妃娘娘的厚禮,悅兒收入了。不過?”輕瞅一眼彌雪,將別別針抓起:“這個更適合給她,碧兒,賞你了。”
那不過是個宮女,得這東西,明明就是打壓彌雪的身份,瞧不起她,宮女有些驚惶,別針在手心裏抖著,而龍悅兒更用挑畔和得意洋洋的眼神看著她。
眾妃倒吸了口冷氣,看著彌雪的反應,自然也有冷眼旁觀的,暗裏心想,看她如何平靜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