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更樓傳來三更的響聲,明晃晃的宮燈讓風一吹,呼呼閃閃地又回複到原位,但是守在正陽宮的龍漓和江公公心裏明子,那人來了。
“血就放在這裏,有膽色盡管來取。”龍漓看著桌案上的瓷玉瓶。
慢慢地,一個影子就顯在燭影下,長長的黑發,如秋水般的眸子,以及那熟悉的眼眉,龍漓震驚地站起身:“彌雪。”
“奴才叩見彌雪娘娘。”江公公叩拜在地上。
龍漓怔然地上前,想靠近些,想觸摸她的手,可她卻後退幾步嬌聲說:“別過來。”
那聲音依然是他的彌雪的,她怎麼了,真的忘了他嗎?他苦澀地想,眼光卻貪婪地看著她的樣子,一身黑衣的她,冰冷而孤立。
她伸出手:“給我。”
“你是來取血的,彌雪,告訴我,你怎麼了?彌雪,究竟發生了什麼事?”他一邊說一邊上前,而她一邊往旁邊退,慢慢地接近桌案。
“還不都是你。”低啞的女聲控訴著。
“彌雪,你還記得我,是嗎?還記得我。”傷痛的心注入一道暖流,大手一抓,抓了把冷空氣。“彌雪,別躲我。”
她靠在桌案上了,一手抓起玉瓶:“這是真的。”
龍漓點點頭。
“皇上小心,她不是彌雪娘娘。”江公公突然叫了出聲,身子撲向黑影。
黑影身子靈巧地一閃,讓他重重地撲了空,看著到手的玉瓶:“誰說不是呢?”解下一半的麵紗,上麵臉赫然是彌雪,而下半臉卻方正的不像是彌雪的,怪不得要摭住。
“來人,抓刺客。”江公公叫著。
大批的侍衛趕了進來,黑影笑著:“原來早有埋伏,幸好我早有準備,不陪你們玩了。”
“把他抓住。”江公公護在龍漓的身前,侍衛一湧而上團團圍住他。
黑衣人一躍竄上木梁,朝龍漓勝利地搖搖手中的玉瓶:“收下了,你對她還真有心。”身子竄上竄下,一會就不見人影。
侍衛追了出去,隻留下江公公和龍漓。龍漓淡淡地問:“都處理好了。”
“都處理好了,他身上必沾了洛的追影香,洛隻需尋著這香味必能找到他們的所在地,幸好皇上英明,布下這一局,要不就記他給跑了。”
“江公公,此事交與你全權去辦,務必找到彌雪。”他坐在金絲毯上,手細細的撫摸著。
江公公偷眼瞧他:“是,皇上,那麼,找到彌雪娘娘呢?”要帶回來還是讓她自由。
龍漓的手一怔,他也不知道要怎麼辦,繼續留在宮裏必然是危險,他不清楚,他的心一千一萬個叫囂著要彌雪回來,可她的痛呢?他眼神黯然了:“江公公,不必了,我隻想再看一眼她。”再滿足無休無止的思念。
“三皇子那邊。”今早才帶了密控出發,如果隻是一味地在那些地方尋來尋去,必然尋不到。
“不必通知他。”他冷冷地說。
軒意氣風發地使起輕功在雪地上飛掠而過,上到幻影山的半山處,四處看看,在岩石上敲敲,一塊大石迅帶地移開,黑幽的洞口露了出來。他鑽了進去,大石又快速地回複原位。
漓的影子是洛,隻有江公公知道他身邊有一個神出鬼沒的影子,暗中替他做了不少的事,尋著香氣到了幻影半山,便是無香無腳印。
山高數百丈,任誰也上不去,除非有飛天的本事,而人必然在山頂之上了,其中必有密洞,隻要確定在這裏,那麼就看皇上的意思了,要鑿道上去,並非無可能。留下個記號他身一縱往皇宮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