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的病了,病得不輕,身子像著火一樣,第一個細胞,每一根神經都在叫疼,在這光線不足,氣味不清的牢房裏,奄奄一息地躺在木床上,長孫盈盈冷笑地看著她:“隻要你開口。”
“你休想,我、我死也不會開口。”她艱難地開口。
“那你就先死,死了幹淨點。”長孫盈盈十分的惱怒。
“敢咒我的葉子死。”三個BL不管拿的是什麼,碗啊,水杯的準確地扔向長孫盈盈的頭上:“我們就先砸死你。”
“啊。”長孫盈盈頭部砸到了,痛得她大叫出去:“殺人啦。”
這些聲音更是煩得彌雪頭更痛了,手緊抓著胸前的玉,龍漓快回來,她現在腦子亂得很,龍漓回來就是轉機,要是皇後,她狠心點,自已也沒有辦法,和太後一聯手,吃虧的還是自已。
侍衛聽到叫聲衝進來:“幹什麼?”
“我們沒有幹什麼啊?”三個人一攤手:“彌雪她病了,快叫禦醫來。”
“大膽,娘娘的封號豈能這樣叫。”侍衛一凶:“賢妃娘娘,牢裏的規矩是不可以請禦醫來的,請娘娘恕罪。”畢竟還是要出去的,當然不敢無禮。
彌雪揮揮手:“別吵我就行了。”她需要睡眠,睡是她的力量的來源。
而這牢裏關的都是身份不一般的人物,謝絕探訪。
“咳,咳。”她咳嗽著,喉嚨像火一樣燒得緊。
“彌雪,彌雪,痛嗎?”金雲飛伸長了手,卻夠不著。
彌雪勉強坐起身:“取了點水喝。”入喉的水竟苦得很,單薄的棉被讓她的身體在發抖,嚴冬的風雪怎麼能擋住,她的發很亂吧,她的臉很髒吧,那些BL知道她是女兒身,還是皇帝的妃子,為什麼還是那麼的——癡情。
“彌雪,很冷吧,來這被子給你。”淩風努力地把他的被子一點一點地塞出去,再伸長腳往她這邊推。
她有些感動,她是很討厭他們的啊,為什麼在她在最需要的時候陪著的是他們,噓寒問暖的也是他們,天意弄人嗎?彌雪搖搖頭:“不用了謝謝。”沒有被子他怎麼過夜,那麼冷的天。
他拍拍胸脯:“我結實的像頭牛,還熱得出汗呢?”
“葉彌,我這個撕開一半人他。”張玉刷的一聲把自個的被子撕開。
“你。”彌雪想阻止卻來不及隻能無奈地說:“唉,有誰的被子撕開蓋的啊,不要對我那麼好啦,償還不起。”她還要和他們的姐姐們鬥呢?
“好感人啊,要是皇上看見了不知如何的高興呢?”長孫盈盈就是見不得有人對彌雪好。
“關你屁事啊,你多說點話無妨,你就等著斬頭吧。”死到臨頭還不自知。
似乎她一點也沒有死的感覺嗎?真可悲啊,總是以為別人會幫著她,這樣的人拿什麼來和她鬥呢?跟本就不是對手,一切皆是太後在操控吧,那麼太後為什麼要害死這麼多人呢?龍漓是她的親兒子,懷的也是她親孫子啊,就隻為了讓長孫盈盈登上寶位,似乎又說不過去,兩者並不是不可以共存的,就算長孫盈盈有這個機會,而皇上就一定會喜歡她嗎?太後就能操控皇上的所有決定嗎?皇後呢?那個母儀天下,受天下要瞻仰會操控靈珠的皇後,又置之於何地,要是長孫盈盈皇後麵前叫囂一下就有好戲看了,龍漓是因為天命所在,因為江山而立她為後,太後要打翻這一切嗎?
她討厭後宮,討厭太後的心思,討厭皇後的陰狠,淩妃的投井下石,還有德妃的老謀深算,端太妃的熱蜜茶。
飯菜一次一次地送到門口,又一次次完整地搬走,不知過了多少天,她現在甚至連說話的力氣也沒有了,勉強隻能喝些水,她真的要死了嗎?病死嗎?那三個人怎麼在哭呢?她上天堂了嗎?不行,她還有大仇未報,這樣一死更是讓長孫盈盈逃脫了,混沌的腦子在飄飄間拉了回來。
她聽見了,牢門大開的聲音,刺眼的光刺疼了她的眼,她連擋的力氣也沒有。
她給人抱起,她聞到了清新的空氣,暖暖的懷讓她舒服地歎了口氣,像天堂一樣暖和。
龍墨的心似乎要跳出來了,她那麼輕,像一抹羽毛一樣,抱在懷裏沒有重量似的,臉色又黃又黑,鎖骨高高地聳著,放在飛雪宮的殿裏,上上下下的人來回奔走,幾個禦醫在探脈,開藥。
由始至終,龍墨緊緊地抓住她的一隻手,就怕她沒了力氣忽然就離去,他的心痛到骨子裏,如果他遲來一步,那麼她是不是永遠離他而去,要是他等官馬的話,他就永遠也看不到她了,用盡了全力,一路飛簷走壁,他終於到了,卻尋不到她,問貞月,才知道發生的一切事,更不顧一切地衝入牢房救出她,看到的不是明媚而絢麗的笑,而是一動也不動地躺在那裏,他幾乎,幾乎以為她、、顫抖著才感覺到她的體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