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嗎?”她淡淡地說,卻止不住酸澀的心疼,明明是她去求皇上放了淩盎然的啊,明明是她一手把淩盎然推到皇上身邊的,這會為什麼又會心疼呢?“我們再走遠些吧,莫讓我的黴氣沾染上了淩花閣。”有了新人忘舊人,千古不變的定律啊,她在奢想什麼啊?難道皇上對她說過的話就是真理嗎?是一生一世不變的嗎?太糊塗了,怎麼就相信他了呢?她又暗驚:自已是真的給他打動了嗎?動心了嗎?愛上他了嗎?不,不可能,她愛淳羽的,愛那個溫和如玉,永遠不會傷害她的淳羽的。
像逃避什麼一樣,匆匆地逃開了那個四妃所住的花閣,在太液池的秋千上坐下來,看滿池的荷花竟放。
“皇上。”江公公拿著件披風:“小心這風涼。”
偷眼輕瞄著太液池邊,一男一女在秋千邊盡收眼底。
龍漓坐了下來,視線依舊沒有離開,她又瘦了些,他多想伴在她身邊的那個人是他,但不能,如果是他,暖香必會出事,他要忍住:“淳太傅什麼時候可以到。”
“那邊現正在下著大雪,封了路,估計要十幾天方可能到,正好趕上了太後的大壽。”
“禦林軍那邊有什麼消息,本皇不想養一群無用之輩?”
“這、、”江公公不想說,九公主的事到現在是毫無一絲的消息。“倒是有了常在小主的消息。”他雙手奉上一本手冊。
龍漓翻開,前麵的無趣,和一般的小姐人家沒什麼二樣,不過是不受寵罷了,沒有一點他想知道的事,直翻到司馬和玉和司馬府大姑爺李栩間的事,有那麼些的暖昧不明,以及和宣可歆的迷離關係,尋死不成,送到皇園邊的暢風園,然後就變了個人。他一扔:“這些無用的何必叫他去查。”
江公公跪在地上小聲地說:“皇上,影子發現不止他一個人調查常在小主,有些事不能寫在冊子上。”
哼,不出他所料,彌雪的受寵果然引來了不少人的好奇。“說。”他冷冷地看著江公公。
“據在場的丫頭說,小主的馬車出事,掉下了懸崖,一道靈光衝轎而出,刺得睜不開眼,而初診的大夫斷定小主是忘了過去的事,不明白的是,從此小主和以前的司馬小姐生活習慣,性情也大變了。”
“那丫頭還在嗎?”斷不能讓其他人逼問,要不徒惹更多的事非出來,任何人都不能威脅到他的彌雪。
“皇上放心,影子已割了她們的舌頭,任誰也問不出個所以然來了。”
他點點頭:“天書之上出現第二個能操控靈珠的人找到沒有。”他一直在尋找,明裏暗裏派了不少人去尋找,為的就是打破這看似平靜而又不平靜的局麵。
江公公搖搖頭。
他恨恨地一垂桌子:“一定得給本皇找到,金家絕不能操控琳琅王朝的命運。”不能讓他們任意妄為。
“皇上。”一個公公彎著腰:“何護衛求見,說有公主的消息了。”
龍漓大喜,雙眼閃著光:“快宣。”
“叩見皇上萬歲。”何護衛也不多廢話直接就說:“後宮的一個深井裏,找到公主的一隻鞋。”
“快起駕,江公公,馬上去宣司馬常在。”終於有了消息。
許久沒人踏進一步的偏遠後宮,因為沒有其她的小主和妃子住進來,顯得冷冷清清,四處落葉厚堆,陰風陣陣。
“暖香在哪裏?”跌跌撞撞而來的彌雪擠了進去,卻沒有看到暖香,緊緊地盯著龍漓:“暖香呢?不是說有她的消息嗎?她在哪裏。”
“常在小主,何護衛已經下去了,請稍安毋燥。”江公公指著深井。
彌雪想衝到井邊,龍漓卻箝住她的腰讓她動彈不得。
她的心提得高高,似乎要跳出心口,兩眼緊緊地盯視著井邊的繩子,一節一節慢慢地拉了上來,何護衛手裏抱著一個軟綿綿地小人兒。“是暖香。”她哭著叫,掙開龍漓的手,衝過去。
她躺在地上,衣服上盡是髒汙,沒有一絲的生氣,不會笑,不會哭,不會叫她姐姐,淚像斷線的珠子卟簌簌地滴在地上,心裏不斷地祈求,老天保佑,暖香還活著,那麼可愛的小女孩啊。她顫抖地伸出一根手指湊到暖香的鼻子處探控鼻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