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漓皺起眉,看她油膩的手,是該好好地管都下她了。明明是他的親骨肉,他卻沒有太多的疼溺一樣,感情淡的如水般,他一直懷疑在月妃走後,是不是自已的情也埋葬了,司馬彌雪的出現他又發覺活了過來,不帶空空的。
將撲在懷裏的悠兒給宮女,引起她的不悅,掙紮著:“悠兒要父皇抱。”
張德妃見龍漓似是不太高興,伸手強扯下長公主:“悠兒,乖一點。”硬是塞進一個公公的手中:“帶公主去吃東西。”
張德妃打笑著,精心描繪的豔紅指甲印在白玉瓷杯上格外的分明:“皇上先喝杯酒,入秋了,天氣轉涼,暖暖身子。”
他接過一飲而盡,若有所思地說:“悠月也五歲了,暖香五歲半也跟著聖書殿的太傅學詩了。”
張德妃一怔:“悠兒性子還野著,過二年也不遲。”皇上不疼公主,她知道,但她有她的苦衰。
“明兒個讓悠月跟著兩個公主去聖書殿。”他淡淡地說。
“皇上。”她不依地叫。
“我不要,我才不要跟她們一起,我才是琳琅王朝的長公主。”悠月聽到,扭了下身跑過來。
龍漓板起臉:“悠月。”
小小的臉氣得紅紅的:“父皇不愛悠月,父皇偏心,暖香她們都不知悠月玩的。”
小小年紀就學會了頂嘴:“明兒個送悠月去聖書殿。”
“我討厭父皇,一來就教訓我,我是長公主,三皇叔也欺負我,哪個混蛋常在也欺負我。”她哭鬧地坐在地上。
張德妃沉著臉抱起她:“皇上麵前不許無禮。”
“你也太慣著她了。”養成如此刁蠻任性。
“臣妾知錯,日後必定嚴加管教。”悠月怎麼連三皇子和常在也說了出來,真是不該,皇上的臉色都沉得黑黑的。
龍漓又飲下一杯酒:“江公公,起駕回正陽殿。“
張德妃一怔,跪在地上:“請皇上恕罪。“
“何罪之有。”他冷冷地說,拂袖而去。
張德妃緊咬著銀牙,淚在眼中洋溢,滿桌的酒菜依然,而皇上待她是一日比一日涼薄,君恩如紙啊!一邊的宮女心疼地扶起她:“德妃娘娘,你太費心了,不如順了皇上的意讓公主好好的學好吧!這樣也讓你左右為難,奴婢看了心疼啊。”
“不,千萬不要,現在還不行,悠兒還沒有自保的能力,再等她再大一點,我一定會把她調教成禮儀兼備的好公主,皇上會喜歡她的。”
“可是娘娘你這樣太辛苦了。”
她搖搖頭,豔麗的容顏淨是無奈。
怪石嶙峋的假山流水邊,一個宮女四下看看,一隻玉手折了張紙條放了進去,用石子封好若無其事地走了,過不久,端太妃在年老宮女的陪伴下閃了出來。
老宮女將那紙條取了出來:“小姐。”
“寫的是什麼?”她依舊合著眼,手裏拿著佛珠,一圈圈地轉動著。
“上麵寫著還要一把火。”
端太妃睜開了眼:“放回去,這把火我們來替她做得更好。”
老宮女放好,又扶著端太妃離開。
約莫一個時辰後,一道白色的人影走了過來,看看四圍,入夜的星子亮得像千萬隻眼睛看一樣,她身子明顯地一顫,急急地取了紙條放入衣袖中從梧桐院的側門入了去。
“小姐果然料事如神,淩妃娘娘再算計,也在小姐的掌握中,料想明天二皇子又要當一次壞人了。”
端太妃收回眼神:“去把畢傾月的衣服取了放在澈的窗口,我送她一把風,把這火點亮些。”
“可憐了二皇子,太妃娘娘早點睡,明兒個還有你忙的。”
“沁兒,我等得太久了,我的心開始活起來了。”端太妃氣息不穩地說:“我要他們付出代價。”
梧桐樹的大葉緊緊地挨著,就怕滿天的星光看到這華麗的皇宮滿目的瘡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