聰明的她不會不知道釋然師太為難她,也不知是受了誰的好處,要是經她金口開傳給皇上說:“司馬和玉表現很好,很優秀,經書抄完了。”嗬,門都沒有有。如果不想困在寺中就得想辦法,畢竟皇上身邊的美人如雲,一個不小心,她就呆到白頭了,遣了龍清帶著她的經書去給某人檢查。
不到一刻,馬上江公公就來宣她了。離開時釋然老尼姑的眼神差點沒把她瞪穿孔。
可是一到正陽殿她就有點寒意了,這個如冰一樣的皇上,老是氣得胡子眉毛直跳,嗬,他現在是沒有胡子的,總的來說,她總是不斷地擔心自已的脖子牢不牢。
他坐在高高的龍椅上,彌雪不敢直視他的眼睛,垂著頭跪下:“叩見皇上萬歲。”她現在也弄不清楚自已的身份是什麼了,一下是打入冷宮的罪女,一下是常在,一下又是帶發修行,現在前途未知。
他一臉的不悅,天,那個混蛋家夥,竟惹怒了他,要她來當炮灰,太沒有道德了。正思量著,重重的一疊黑宣紙扔在她腳邊:“司馬和玉,這就是你所抄的經書?”三天就抄完了,著實讓他驚奇,可是展開一看,他的臉也跟著變黑。
彌雪撿起經書:“回皇上,是的。”
“你還敢大言不慚,就不怕宮仗你三百。”
媽啊,三百,屁股都會打得唏巴爛的,彌雪委屈地的看著他:“皇上是明君。”昏君。
“你敢拐著彎罵本皇。”天借了膽給她。
“不是耶,皇上我沒有罵你,你也不必自責的。”想誆她,門都沒有:“我是說皇上是個明君不會胡亂打人的,皇上有所不知,司馬和玉的字就是很難看,密密的像小螞蟻,實在是想為宮中節約點紙,所以就寫成這樣了,但是你看,最先寫的還是能看出來的。”翻出一個不知是誰寫了一半的,前一半依稀可辯認,後一半就黑糊糊一團了。
龍漓執起一團紙:“就連背後也寫,未免太替皇宮著想了。”
“不敢。”
“不敢,笑話,你敢發誓你不是弄虛作假。”他怎麼了,像個毛頭小子一樣跟她爭這些一目了然的事,非要打敗她不可嗎?
彌雪瞪大眼,但還是不敢違抗了他,舉起右手說:“我以司馬和玉的名譽發誓,沒有弄虛作假,若有一絲虛假,司馬和玉一輩子出不了宮,一輩子做尼姑。”反正她不是司馬和玉。
他陰鷙的眼看著她,她至現在為止,一點也沒有以他為夫君以他為天的知覺嗎?慢慢的執起她的下巴,一字一句地說:“好,很好。”
“嗬嗬,一般般啦。”嗚,她心發寒了,他笑起來真的很好看,卻更像暴風雨前的寧靜。
“皇上,皇上,太後急傳。”江公公急匆匆地跑了進來,正好解了彌雪的圍。
他冷冷一視:“何事?”
江公公彎著腰,抹抹汗:“太後身邊的小青說楚夫人要早產了。”
龍漓一驚:“擺駕慈慧殿。”這是他盼了很久很久的皇子,十八歲登基以來,至今十一年,隻有一個皇女,他也有著一顆為人父之心,可是後宮一直沒什麼消息。
“皇上,那我是不是可以回落花居了。”彌雪巴巴地看著。
“江公公,帶上她。”他已沒了罰她的心思,大步已跨出門坎。
高大的慈慧殿在後宮的最尾一端,沒有些身份的人是不能踏進一步的,又比其它金碧輝煌的宮殿要來得黯沉些,威嚴倒是十足。
“拜見皇上,皇上萬歲。”他一進慈慧殿,滿殿的人都跪了下去。
“太後呢?楚夫人呢?”他急急地問。
“回皇上,太後頭痛又犯了,禦醫開了藥太後吃,在偏殿歇著。楚夫人,楚夫人、、”膽怯的女官顫抖著。
“說。”他不耐煩地叫。
“禦醫正在搶救。”女官隻差沒有哭出聲。
“你們怎麼侍候的,最好祈求楚夫人平安無事,否則你們全部陪葬。”他冷絕的話嚇得彌雪都往後退。
“今兒個早上,楚夫人出去散步,不慎摔了一跤,肚子就開始疼起來,流了好多血。”女官哭著。
忙碌的禦醫進進出出,一盆幹淨的水端進去,又端了出來,那血色是那麼觸目驚心。
龍漓心亂如麻地走來走去,而房內,一聲比一聲更淒助的女聲牽著著每個人的神經。
“皇上,請恕臣無能為力。”頭帶翎毛的禦醫跪在地上,歎著氣:“楚夫人已沒有力氣,七月大的胎兒又太小,恐怕母子、、”他還沒說完就給龍漓打斷:“住口,本皇不想聽你們那些恐怕之類的,要是楚夫人母子不平安,你們一個個都給我陪葬。”
“皇上。”更多的禦醫跪下了。而房內的聲音越來越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