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天之內,他能夠封一個人,也能夠打落一個人,但是自從登基以來,就從沒有這樣的事發生過,一夕之間,司馬和玉的大名就讓宮裏從太後到洗衣的宮女都如雷灌耳,而她一入宮就和夫子淳書糾纏一事也讓人樂得津津有味,宮裏太久沒有話題了,太久沒有人出錯了。
冷宮,有史以來都是鬼魂不散,陰氣陣陣地宮,裏麵的人不能出來,而外麵的人壓根就不會想要進去,在這裏住的都是犯了錯,或是皇上不喜歡或是爭鬥下的犧牲品。
彌雪也心驚膽跳的,地位也算沒有差多少吧,常在也不過是個小職位而已,相當於比清潔工高一級的雜工,但是冷宮並不冷,猛烈的日頭照射下來,仍讓人汗涔涔的,諾大的冷宮沒有幾個人,也沒人管,這是低級的米蟲生活啊,吃用都會有宮女送過來,就是沒有電腦,沒有電視的,要不她就要大叫:我喜歡這裏了。
到處都是灰塵,不知多久沒有人住過了,她挽起袖子準備弄幹淨,畢竟不知要在這裏住多久的,正要把少了隻腳的破椅子搬出去院子裏。
龍墨就這樣站在門口看著她,滿眼的傷和滿眼的惱交替著。
“嗨,你是來幫我幹活的嗎?站在那裏幹什麼?你知不知道站在別人門坎上是瞧不起人的意思啊。”好狗還不擋路呢?他倒是擋個嚴嚴實實的。
她為什麼一點也不怕,不求著他救她出冷宮,她不知道進了冷宮就一輩子難以出來了嗎?
“還看什麼,不幫忙也不用擋我路啊。”她有些氣憤,反正她和皇宮是八字相衝,事事不順心。
“彌雪。”他輕叫。
“叫什麼,沒事做啊。”吃飽了撐著。
他看著她沒有一點的改變,也沒有內疚:“你昨天就真的和淳羽在一起給皇上抓著了嗎?”
“好像是的,要是給我知道那個小人告的密,我就跟他拚了。”要不皇上千年不到那角落的,怎麼會忽然就來了,皇宮果然是人心黑暗啊。
“你為什麼要這樣做?”他控訴著。他親自放下身段求皇兄允她出宮,沒想到卻更讓她陷入困境,而皇兄的脾氣沒有人會猜到他下一步會做什麼。
“唉。”她幹脆放下三腳椅,小心地坐著:“不是我的錯,是緣份啊,是命運啊。”好厲害的理由,讓她自個兒都佩服起來了。
她是那麼的不在乎,原本她和淳羽在他之前就認識了,他沒有辦法清除她的記憶,如果偶遇呢?也不是她的錯,他低低地歎了一口氣,在人人麵前冷藏的麵具在她的麵前就掛不住,在什麼時候開始的呢?在她赤著腳認錯的時候,仰或是她手抓著滿滿荷花的時候,那如月色般純淨的笑容,給他唱那首逍遙江湖的曲子的時候,他竟無法分出是什麼時候,為了讓她和淳羽不見麵,他甚至下了命不許她靠近一步皇園,即使她會敢死他,遇到情的時候,人都是自私的,包括她。
“你想出冷宮嗎?”要是她想,他就是失了身份也要解救她。
彌雪搖搖頭:“不想耶,在冷宮還可以啦,至少有吃有住有穿,而且是最安人的地方,要是住在外麵了,反而事非會很多的。”天啊,吃飽了就想睡,希望三年後淳淳不會介意她胖了——幾十分斤。
“你真是奇怪的人。”沒有人會想住在冷宮的,而如她所說冷宮的確是一個安全的地方,至少沒有明爭暗鬥。
“不是奇怪,是聰明,我可要留著小命出去和我的阿娜答一起。”甜蜜的戀情啊,有了他的承諾,她再苦也甘之如飴,郎住長江頭,妾住長江尾,兩個就算隔的再遠,心卻是連結在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