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深單手搭在欄杆上，“如果我一定要你說呢。”
宋十安沉默了片刻，開口，“在回答您的問題之前，您能否告訴我，您為何對她如此執著？隻是因為，她曾經救過你麼？”
慕深聞言，臉色瞬間冷了下來，“這些事，不是你該過問的。”
宋十安看向慕深，“您應該知道，身為慕族的少族長，慕族未來的繼承者，您的心中不該有絲毫兒女私情，跟景族的大小姐聯姻，才是對家族最好的選擇，而且……您這樣的人，不應該有自己的弱點，否則，那會成為您最為致命的軟肋。”
以慕深的身份，他想要什麼樣的女人，隻不過是一句話的事情，但他這樣的人，不能動心，否則，他便不再是那個堅不可摧的慕深。
慕深沉默了幾秒鍾，開口，“連你也覺得，我做不到嗎？”
宋十安：“若是之前，我相信您，但是這一次，您直接滅掉了寒族，甚至還截斷了景族的幾宗生意，如今族內對您的行為頗有微詞，都說念念不忘是因為得不到，老大，您是否想過，若是當初她沒有離開，或者她答應了跟您在一起，您還會如此執著麼？”
“會。”慕深這一個字，幾乎沒有絲毫遲疑。
不論發生任何事，也不論她是否在他身邊，他永遠都會做這個選擇。
雲未央對他來說，就是他的一道執念，是他的一場執著，他曾經也以為，隻要他得到了她，他便會像之前的所有女人一樣，不再有絲毫的感情。
可當他站在那一片廢墟之中，以為她已經死亡的那一瞬間，他才終於明白，原來所有壓抑在身體裏的情緒，原來這麼久以來無法解釋的東西，都稱之為——愛。
心髒不可抑製的緩緩痛了起來，如同破漏著風，他眸底劃過一抹倉惶失措，久久不能平息。
“既然這是您的選擇，那我隻當遵從，當年我既選擇追隨於你，便是不死不休。”宋十安垂下眸子，聲音平靜無波。
慕深：“你知道，我從不勉強你留在這，你從來都是自由的。”
宋十安抿了抿唇，良久，才開口，“我曾經答應過您，永遠不會離開，若是有一天，找到了十二，能否請您，饒他一條性命？”
十二，名為雲塵，十二宮之中排名最末位的殺手，半年前，雲塵在一次任務之中，突然背叛組織，從此銷聲匿跡，生死不明。
慕深聲音微冷，“你還是忘不了他？”
宋十安點頭，“是，哪怕他曾經拋棄了我，哪怕他背叛了組織，哪怕他被天下人唾罵，我仍舊無法忘記，也不能忘記，隻要您能答應，我此生，絕不會離開。”
慕深沉默了片刻，聲音沙啞的開口，“值得嗎？”
宋十安：“值得。”
他可以為了雲塵死，即便是現在，即便是雲塵拋棄了他。
腦海中，忽然掠過一張總是掛著吊兒郎當壞笑的俊臉，那個人，他現在在哪，他過得還好嗎？
他有沒有想起過他……